“马后炮,说这样的话没滋味。”岳西又垂下了头,仿佛脖子上举着个大铁头,重的抬不起来:“你喜欢楠姐,你喜欢韩花朝,这都没错,可不能为了让她活的自在就要了我的命……”
韩阳春闭了嘴,也低了头。
微醺中,他依旧觉得惭愧,后悔……觉着没脸在她面前呆着。
“东哥。”岳西伸手推了他一把:“要睡你躺在这上面睡。”
她扶着赢素的手臂站起,让出了坐着的狐裘:“明儿见!”
韩阳春仰着头眼看着赢素揽着岳西的肩缓步走过了一道院墙拐弯儿不见了身影。
独自坐在冷的透骨的地上,韩阳春发了好一会儿呆。反反复复地琢磨着岳西说的一番话,末了他呲牙咧嘴的一笑:“我怎么还把个醉鬼的话当真了……”
想到此他起了身,这才觉出屁股已然冻透,隐隐的竟发了‘烫’,用手一揉生疼!
活动了一下四肢,韩阳春弯腰拿起还放在地上的狐裘两手抓着用力抖了抖,地上落地一片黑毛!皮相绝佳的狐裘秃了一块,如同美人破了相,看了使人唏嘘。
“真是……这个女人手怎么这么欠!”他心疼得开口就骂。
“你的手更欠!推了我娘子!”赢素的声音带着煞气从身边响起,惊得韩阳春头发差点立起来:“陛下不是才回房歇着?怎么又回来?”
赢素紧闭着双唇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脑子里又开始天人交战,想杀了他一了百了。
韩阳春看出了赢素眼神中的不善,木头一样的脑袋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灵活,他抱着狐裘躬身说道:“微臣不胜酒力,喝醉了,此时正在头痛,方才的事情竟然全不记得。”
赢素双手负在身后,身子站的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位同父异母兄长的后脑勺,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问道:“哦?连我娘子方才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回陛下,微臣一直在此赏雪,未见舍妹来过。”韩阳春坦然回道。
赢素心中一阵冷笑:你忘得倒是彻底!
“嗯。”闭着嘴哼出一声,皇帝陛下转身离去。
直到赢素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了,韩阳春才慢慢站起,披上斗篷,用手把秃了了那块四周的狐毛都往中间拢了拢:“唉,那个东哥可真不怎样……妹妹,我比他好……”
叹了口气,他又自言自语道:“欲知前世因,今是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日作者是。因果报应,谁说得清呢?”
……
敲打了韩阳春几句赢素快步回了屋子,进门就看见岳西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看,他忙关门走了过去:“怎么不躺着了?”
“躺不住……”岳西将头抵在他的腹部,身子左右摇晃着说道:“床在动,屋顶也在动,我怕滚下去。”
“呵呵!”娘子这话是完全的醉话了,赢素听了好气又好笑:“以后不准喝酒,娘子的酒品实在差劲!”
“我高兴嘛!”岳西用脑袋使劲顶着他,牛犊子似的,声音却是软软的糯糯的:“好久没有这样了……”
赢素双手垂在身侧,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岳西,你方才讲的那些话没有一件是值得高兴的。你不恨么?”
“一张饭桌上,有你,有东哥,有我……我们都在,我就高兴……”岳西伸臂抱住了他,梦呓似的说道:“我忘不了你们对我的好,所以,我也恨不起来……”
“真是个傻女人。”终于,赢素红了眼,重重的抱住了她。
“我才不傻呢!”岳西用力的挣扎了几下,终于把嘴凑到了赢素的耳边:“北北,我跟你说啊,我把东哥的那件毛斗篷薅下好多毛来,谁让他老赢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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