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笼罩,整个河庄村在今日显得尤为静谧。
明秀的坟墓在村中不远处,孤零零的,四周荒草丛生。她并非村中之人,因而便是墓碑都已经在风吹日打之中残缺。
村长领着黄茂来,看着这墓,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座孤坟还有后人留存于世,而且还是十分神秘的仙师。
黄茂无意怪罪村中之人,本就没什么关系,难道还指望不相干之人给他母亲扫墓吗?
“你走吧。”
村长闻言,顿时抬头,行礼之后快速退去。黄茂二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再加上这孤坟的凄凉,他实在怕仙师迁怒。如今仙师让他离去,他自然不敢再说些什么。不过村长心中也有些后悔,早知今日,他便好好修葺这座孤坟了。那样,说不定今日仙师还会给他一些好处。
师痕此刻大约是感受到了黄茂的心绪,却是双指一点,顿时一丝火苗从他指尖蹿出,刹那将孤坟四周的荒草焚烧的干干净净。
黄茂手一动,那张明秀留下的书信被他拿与手中。
其实当日,他年轻尚幼出门,黄剑丘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明秀之所以他如此小就答应他出门历练,便是黄剑丘答应她,他会保护好黄茂。
再说,黄茂那时岁数实在不大。黄剑丘估计黄茂在外最多呆几月,到时也就会回来了。事实上,明秀也是这样想的。
但谁知,黄茂一去不复返,又因为误入了清帝的假墓之地,彻底让黄剑丘失去了黄茂的消息。而后两年,黄剑丘一直在找寻黄茂,可惜却没有半点踪迹。
两年时间,黄剑丘急的白了头发,不止一次后悔同意让黄茂如此年幼便离去。而后又担心明秀一个弱女子,不得不回河庄村照顾对方。
两年多的时间,黄茂与黄剑丘都不曾归来,也没有半点消息,明秀早就急的差点发了疯。黄茂与她来说,是命根子,也是一生的寄托。
黄剑丘回来之后,得知黄茂下落不明,明秀急的直接一病不起。半年之后,仍无黄茂半点消息。这个女子终究伤心过度,在河庄村不甘心闭上了眼。
黄剑丘在埋葬了明秀之后,愧疚不已,觉得是自己害了黄家唯一一根独苗,甚至连累主母身死,便在明秀下葬之日自杀谢罪了。
手中的信纸已经泛黄,甚至字也有些模糊,但黄茂却觉得极为珍贵。
他将信纸放于怀中,只跪在明秀残破的墓碑之前。
“娘亲,是孩儿不孝。”虽然他只在对方享受了短短一段时间的母爱,但他依旧记得,明秀对他全心全意的爱。
他给明秀磕了头,直直跪了七天,才缓缓起身。
师痕只皱着眉,不言不语。他是不理解黄茂这种心情的,他生于天地,本身是没有父母的。但是师痕也心疼,只是他是因为黄茂而心疼,他见不得对方这幅意志消沉的模样。他暴戾的甚至想要毁掉这座孤坟,因为这是黄茂心绪低落的东西。
可最终,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那样黄茂会更生气的。
“谢谢。”黄茂起身的时候,难得朝时候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他谢,是因为对方烧毁那些荒草。
“不要难过,你难过的,我这里也很不舒服。”师痕上前,一只手微微揽住黄茂的肩膀,另一手牵着黄茂的手放在他心口处,声音柔和道。
静默了几息,黄茂才微微推开对方,“你这情话倒是多。”
“对着你,我就无师自通了。”见黄茂心情稍微好了些,师痕立刻打蛇上棍道。
黄茂今日并不想与师痕产生口舌之争,只转头再望了那孤坟一眼,“我走了,日后再来看您,还请您不要生我这不孝子的气。若有下辈子,我还愿意给您当孩子。”
......
“主人,您去了好长时间了。”羞羞跑上来,问道。
狐思直接化为原形,一下跳到黄茂怀中。黄茂顺手接住,按着对方柔顺蓬松的毛发轻轻拨弄,眼中若有所思。
“你要去做那件事了吗?”邬柏墨上前,神色沉重道。
黄茂神色坚定,并未回答邬柏墨的话,却只是转头对着羞羞与团团二人道:“你们回一趟五毒部落,将此传送符交给沧澜世。这传送符是我亲手制作,能定位我的目标,让他来找我。”
团团二人并不傻,立刻便想都了什么。羞羞直接上前一把抓住黄茂的胳膊,急道:“我不走,主人,我不走。”
“主人......”团团双目雾蒙蒙的,女子装的她露出的哀求之色,几乎能使任何人感到心软。
但第一次,黄茂对这二人沉下了脸,他几乎是命令道:“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
羞羞露出一丝倔强之色,最终还是在黄茂幽沉的目光之中,微微放开了手。
“您又要丢下我们吗?”团团神色间有些哀伤,良久,终于道:“如果这是您的选择,我们尊重。但是您一定要活着,否则我们也不知道将来我们会做出些什么。”
黄茂不去看二者,只是将狐思递给团团,只沉默不语。
羞羞艳丽的双目中带着伤心,最终在团团的拉扯之中不情不愿离去。狐思直接是在团团怀中戾叫起来,疯狂扑腾着要跑回黄茂怀中去。
团团心绪此时也极为低落,哪里有空去理会这小狐狸。当下直接微微用力,却是将小狐狸打昏了过去。
邬柏墨喝着酒,皱眉道:“也许你该尊重他们,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