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茂满脸喜色,这龟甲别看它破破烂烂,但这么多年一直能坚/挺着,想想也必然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再加上演天机的争夺,黄茂顿时更来劲了。
见黄茂更来劲,演天机不爽了,顿时也顾不得自己伤势,抬手打出一道灵诀向着黄茂袭去。
“老不修,竟然抢小孩的东西!”黄茂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抱着那龟甲却是一踏地面,借着冲击往后跃去。
在黄茂赌一把的时候,那灵诀化为一道劲风却也打到了黄茂身前。黄茂不敢硬接,只得在半空中反转,愣生生躲过了演天机的攻击。不过那龟甲却也可惜,被灵诀的余力给打了出去。
演天机其实也是手下留情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龟甲到底是黄茂先发现的,他无心真的杀一个孩子灭口。所以刚才那一击,他其实也是以抢夺龟甲为主,至于杀人,那是为辅。
在龟甲从黄茂手中脱手的瞬间,演天机双目一阵精光闪过,立刻飞身去接那龟甲。而黄茂则直接砸进了那奇异的河水之中,将那河中开着的几朵花糟蹋了个干净。
黄茂心里那个气啊,哗啦啦从水里站起来,对着演天机就是一阵翻白眼。想他堂堂河庄村一霸,什么时候吃过那么大的亏?
只是在黄茂刚要破口大骂之时,原本只有极为浅薄一层河水的小河流竟然突然咕咚咕咚冒出了大片的河水。黄茂一惊,感到流年不利的同时也是撒丫子就要往岸边跑去。
谁知道运气不好,他一抬脚,脚下原本挺硬的河床这会儿一下就软了,就跟泥潭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岸边的老不修,拉我一把。”黄茂向着演天机喊道。
演天机本来还没注意到黄茂,这会儿他就跟八百年没摸过小情人的小手似的,正满脸狂热到极点的神情摸着那龟甲,同时嘴里还念叨着,“好了,不愧是上古遗城,这种宝物都有。有了它,我的推演之术就又可以进一层了。”
“哎呀,这里还有一只活的大乌龟啊。”
“胡说什么,七星古龟怎么可能还会活生生存在!?”演天机手一动,将龟甲收入储物袋之中后立刻道。
不过他一看黄茂直接往后退走了几大步,竟然双手一拱,义正言辞道:“小友保重,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三次测天命的承诺依然有效,小友可随时找我。”说完,竟然麻溜的快跑了。
黄茂傻愣愣看着演天机的背影消失在狂野之上,愣了会儿,面色一阵扭曲,骂出两个字,“贱人!”
这会儿,那河水已经涨到了黄茂饭的脖子处。说也奇怪,这河水也不往外面蔓延,但在本身的基础之上却是疯涨高,跟吃错了药似的。
黄茂甚至都还不及喊救命,凶猛的河水就淹没了他的头顶。
“幸好我是修炼者,能在水里坚持一段时间。”黄茂才升起这个想法,下一刻就欲哭无泪了。
这河水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会儿黄茂只觉得自己全身仿佛被人tuō_guāng扔在雪地之中一般,巨大的寒意向着肌肤之中渗透。
在河水之中漂浮的越久,黄茂血液的流动还是便慢,肢体一点点僵硬,全身更是冒出了一层冰晶一般的结痂。
时间一点点流逝,也许一日,也许两日,也许还要更久。黄茂的思维早就混沌,能让他坚持到现在的,不过就是一股不甘这么消亡的一点意志。
“不,我还不能死!”黄茂哆嗦,脑中回想着河庄村的日子。这些固然是他心中柔软的存在,他发现自己身体之中的种种怪异之处,这却也是激励黄茂努力活下去一股毅力。唯有不死,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
咔嚓,咔嚓,细碎冰喳破碎的声音传来,黄茂依然紧闭着双眼,睫毛之上挂着一层雪霜。但他的右手却是微微伸展,一道极其细微的灵气若隐若现缠绕在他的指甲。
嗡,一声轻鸣从黄茂的手镯之中响起。这手镯,便是当初黄剑丘给予黄茂的护身之物,黄茂也是到了筑基之后才发现这东西其实也可以当成储物袋来用。
而去这手镯之中,放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药材,还有黄剑丘当时匆匆从黄家带出的一些灵石。这些东西,大概就是当初黄家被毁,黄剑丘唯一来得及拿出的东西。
黄茂将一丝灵气输入手镯之中,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现在唯一能救他,带给他希望的只有这个手镯了。
随着一丝灵气的输入,手镯之中杂七杂八之物顿时全部掉落出来,不过很快在这河水之中冻成了一块冰坨。
而唯有一样,却是一副古画模样的卷轴静静漂浮在河水之中,卷轴之上,更有一点灰蒙蒙的荧光闪烁。
这点荧光在平常不算什么,这会儿却是牢牢护住了黄茂的一丝心脉不灭。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卡擦一声,那绑着卷轴的细绳崩裂,卷轴缓缓在河水之中打了开来。
这卷轴之中却似画了一副画,一位老者坐在一颗巨大且经脉虬扎的大树之下,而他的身后,一条仿佛很是浑浊的小河静静流淌着。在他的身前,却放着一长木桌,桌子之上放着一碗黄汤。
这涨画的空白之处,平平淡淡写着黄泉图三字。
那老者原本是闭着眼,这会儿竟然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竟然一点点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这黄泉图赫然便是雷豪当时为了交好黄茂而送到河庄村的礼物,可惜的是他对这个黄泉图也不甚了解,要是让雷豪此刻看到黄泉图的神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