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糯糯很无耻,这个纯阳宫上下在门内大比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不过洛阳没想到她那个无耻的劲头,居然连在他面前都敢这样毫不遮掩地显现出来。
而且是在所有人那么紧张的时候……
扬州和巴陵郡看着洛阳铁青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被后者两记眼刀甩过去,赶紧收敛了笑意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太原一脸高深莫测得道高人的模样,却也是忍不住眼角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刚刚真的把剑拔出来过?”
“是的呀……”苏糯糯不敢欺瞒。
然后太原又看向从他们进来就默默立在一旁的风清歌:“清歌你看见了?”
后者沉默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回师尊……方才她很轻易就拔出来了。”
方才很轻易就拔出来了,可是现在费那么大劲都拔不出。
洛阳是个暴脾气,闻言瞬间就炸了:“你是在演戏吗?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诬陷本尊!”
苏糯糯被他吼地吓了一跳,立马又做出了小媳妇的模样,委屈地说:“我没有……”
洛阳还想发作,扬州忙不迭拉住了他。
“五师弟别冲动,糯米看起来是尽了全力不像作假。”她柔柔地说道。
苏糯糯赶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嘤嘤嘤……还是扬州师伯好,长得漂亮善解人意,也不知道怎么就几千岁还没嫁出去……
某只兔子默默地在心中想,没注意到扬州忽然僵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拉住洛阳的手,有些愠怒地瞪了她一眼。
洛阳毕竟不是没头脑的人,活了两千多年,当了一千多年的洛神阁首座,仔细一想就发现刚刚苏糯糯的确是尽了全力,不可能是故意装作拔不出来好诬陷她的。
而且这只兔子将长安的阴险狡诈学了个七八分,断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情的。
然而就算知道兔子不是假装,被指控了依然很是恼火呀……
于是一张正太脸的洛阳上仙一脸傲娇的深情“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扬州也不知怎么不再出来打圆场,一副飘然除尘的仙女模样没有去看苏糯糯。
成都讷讷地看着众人一言不语,巴陵郡睁着双眼无辜地冲苏糯糯一个劲笑,风清歌恭敬而骄傲地立在一边面无表情。
太原忽然觉得头有点疼……
“哟……”长安那慵懒的嗓音忽然打破了沉默,带着难掩的笑意传了进来,“师兄师姐们这是怎么了,糯米可是我的……徒弟,你们想要抢走也没用。”
苏糯糯听到这个声音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使劲垫着脚尖张望,恨不得视线可以透过眼前几堵人墙。
不过“人墙”们很是自觉,转身向洞窟外看去,正好就给她让出了一个可以看见来人的缝隙。
长安依然是那身华丽至极的道袍,身后还跟了一个小道童,那身小道服也仿佛是同款……乍一看就像是缩小版的长安一样。
苏糯糯脑中白光一闪而过,目光炯炯地看向慢慢走过来的两个人。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道长的口味一向都那么重么,先是兔子然后是娈童……
或许是她的目光实在太热烈,窗含被看地默默红了双颊,而长安凉凉的目光扫过来,抬手就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刚刚你拔出了镇山神剑?”他淡淡地问道。
苏糯糯吃痛回神,可怜兮兮地捂着头嗯了一声。
“然后呢?”
“然后地震了……”苏糯糯乖乖答道。
长安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她后劲一凉,继续喏喏地说:“然后我就把剑插回去了,再然后师伯们就来了,再再然后宫主让我拔剑,不过洛阳师伯把我手抓伤了拔不动。”
听她这样若无旁人地告状,洛阳又炸了:“你说什么!”
苏糯糯赶紧缩到长安身后,抓住他的道袍角不放,只探出个脑袋:“你可以问风师兄,我本来很容易就拔出来的,洛阳师伯抓了我之后就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说罢还偷偷做了个鬼脸。
莫名躺枪的风清歌:“……是。”
太原甩了下拂尘,捋着胡子问道:“护山大阵震荡,此事非同小可,长安师弟有什么看法?”
长安闻言挑眉,懒懒地说道:“纯阳祖训,拔出镇山神剑者可号令全宫……我能有什么看法?”
“可是拔剑会触动大阵……”洛阳忍不住说道。
“那又如何?”长安嗤笑了一身,“创派的老祖宗并没有制定宫规说不能拔剑,反倒留下祖训鼓励众人拔剑……那糯米拔剑使大阵动荡,有何过错?”
“更何况……堂堂纯阳宫,仙道第一门派,就靠着一个乌龟壳一样的阵法,一旦动摇了大阵就慌不知措,这要让外人知晓,定要说我们……”
“怂。”
长安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可却句句敲在众人的心上,字字无法反驳。
纯阳宫上万年的历史,牢坐仙道首位,靠的就是这雪海山浓郁的灵气,以及坚不可摧的护山大阵。如果没有护山大阵,雪海山这处仙灵之地怕早就在千年前仙魔大战时被攻陷了。
正因为有这处大阵,魔道才不敢来犯纯阳。
纯阳宫上至宫主下至外门打杂的弟子,所有人都无比地信任且依赖这个大阵。
所以万年来从未有人拔出过镇山神剑,大阵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动摇。
所以众人都慌了。
太原神色有些复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