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墨奴的反应最大,在殷秋离和苏静尘看来并不奇怪,目前台面上关于日月当空继任者的最大线索就是墨奴,他是顾轻舟的儿子,极有可能知道些事情,甚至有可能就是继任者。
而墨奴虽然一贯以孤傲的外表掩饰内心,但说到底他的内心依旧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真遇到突发难事,坚定的心智就会动摇,就会露出一些真实情绪来。
这点上林楚就不同,他外表和善好说话,内心却是颗早已因磨难而破碎无情的心。若是他遇到突发难事,心中必然无动于衷,反而显得心志坚定,会理智看待问题。
因而苏静尘见状忙安慰墨奴:“不要怕,有我在,有王爷在,秋水无涧的人即便出现,也绝不会让他们对你做什么!”
墨奴有些失神的点头,他怕的不是自己会出事,而是林楚会出事,林楚到现在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又因隐瞒而错失了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机会。而此事会后,他也不能去立刻去找林楚,找了会引人怀疑,殷秋离也不会将这种事告诉林楚,他会认为这种事太危险,林楚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如此一来,林楚对这事完全没有防备,万一秋水无涧忽然上门,林楚就是束手就擒的份。
苏静尘见安慰之下墨奴并未好转,反而愈加担忧,心下有些不解,脸上倒未显露,只继续好言相劝:“无须太过担忧,你不是说过你并不是这任修炼者,就算你是唯一暴露的线索,只要不是你,你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再说了,你不也说过,秋水无涧自有它的寻找方法,他们心里定然也能清楚你不是。”
墨奴闻言,立刻暂时停止了担忧,再持续下去,苏静尘和殷秋离就要生疑,便寻了借口道:“我担忧的不是自己,你也知道秋水无涧自有自己的一套寻人方式,那你可曾假设过,他们出现在银月城并不是因为我这个暴露线索,而是因为修炼者确实在银月城!”
苏静尘一愣,他方才顾着关心墨奴,确实忽略了这个假设。
而殷秋离和陈福却没有忽略。
“王爷!老奴急着来就是因为这点。万一人真的在银月城,而我们不知道,那就全盘皆输了!”陈福急切道。
“本王知道!”殷秋离神色凝重,“调查顾轻舟当年接触之人的事一直在进行,目前为止基本已锁定几人,但宸王府早已被人紧盯,要查证十分困难。”
苏静尘点头赞同,确实困难,若是几人都不是,那查了也就查了,若有一人是,查了反而暴露。
墨奴却道:“既然锁定,就即刻去查。”
余下三人闻言皆奇怪。
墨奴解释:“你们不查不外乎就是怕修炼者真在其中,但你们可曾想过,若真在其中,他逃得过秋水无涧的眼吗?与其最终还是被找到,不如先下手为强,先一步找到他。”
墨奴的真实意图是将众人以及秋水无涧的视线转移到那些人身上,从而忽略林楚。但他不能明说,只能找借口行事。
三人闻言皆是点头,万一人真是锁定这些人之一,那此举确实不错。但万一不是呢?三人同时想到。
陈福先问出了口:“若继任者不再这些人中呢?当如何?”
“这要分两种情况,一是继任者确实不在银月城,二是继任者在银月城,却不在我们锁定的那些人里。”墨奴道。
“无论哪种都十分棘手,因为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殷秋离皱眉道。
“王爷所言甚是!”墨奴闻言道,“父亲对这种情形也有预判,他留下了样好东西,可以将主动权掌握我们手上。”
“什么东西?”三人忙问。
墨奴遂道:“还记得父亲留给我的那些玉片吗?玉片不止一块,是一整套,这套玉片可以做到一件惊天的事情。就是让秋水无涧的圣地认为我就是这任修炼者!”
话音落,全场静默。
日月当空是样玄乎其玄的东西,千年以来,西洛一直受其支配,却不得其真相。然而顾轻舟却可以做到骗过日月当空,这该是多惊才绝艳的能力!
“墨奴公子,你确定这是真的?确实可以?”陈福忙问,他最是关心殷秋离的大业,若能成则殷秋离大业必成。
殷秋离则未立刻言语,日月当空存在这么多年,若是这种方法可行,之前那么多才华横溢的修炼者怎么会想不到?偏偏顾轻舟想到了!无论这个法子是真是假,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法子一定很危险,不然早就有人这么做了。
便问:“你有几层把握?若是失败了会如何?”
苏静尘的想法和殷秋离一样,且因为倾心对方,心中更为担忧:“墨奴,若是危险,就不要这么做,我们另想法子。”
墨奴颇为感动,这两人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大业,而是他的安危。这件事他父亲在手札里明确说过,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此法拼一拼运气,言下之意胜算不高,乃是赌命。但眼下林楚决不能出事,就算是赌命也得去赌,况且由他吸引秋水无涧的目光,模糊其他人的视线也确实是一条绝佳的计谋,可以为未来争取宝贵的时间。
想到这,墨奴道:“父亲手札里明言,有八层胜算。”
“胡说!”苏静尘当即道,“这种事一旦真正的修炼者出现,你必然败露,怎么可能有八层胜算?”
殷秋离也点头:“静尘说得对!墨奴!本王知道你报仇心切,但不能冒险行事。”
墨奴则道:“这种事本来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