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一声吼,大房院子抖三抖。
陆思媳妇赶紧上去搀扶陆大婆子,此时的陆大婆子狼狈极了,发髻扭斜发丝散乱,衣襟也被扯开,看起来不是在打架,而是被人辣手摧花了。
陆福增黑着脸走过来,特意站在陆大婆子身边冷哼一声,又继续向前,走到正房台阶上扶住陆老太,“娘,你回屋歇着,这里交给我就行。”
陆大婆子哪里愿意陆福增来处理这事,可又不敢明说,只能朝陆老太使眼色。陆思媳妇更不愿意当着陆思的面把这件事闹开,毕竟她在陆思跟前一直扮演着贤良淑德的形象。
“妇人之间的口角不是你们男人方便插手的,带儿孙们去大书房吧,这里有我!”陆老太也不愿晚辈们看到这些妇人间的撕掰,申婆子却急眼了,叫嚷道:“一个也别想走,这不是妇人间的口角,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说完又跑到正在给申强检查的吴大夫身边,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乡村的老大夫都是全能,头疼脑热要找他,伤寒杂症要找他,跌打损伤要找他,甚至女人产前产后调理他也要开药,吴大夫就是下溪村人心中的活菩萨。
检查一番没用发现骨折,腰部被石凳犄角撞出拳头大一块淤青,手臂和大腿内侧则因急速下落被凸起的梨树皮刮出明显的血痕。
还有一个地方火烧火燎的疼,申强不好意思开口,一直紧紧夹着,吴大夫只检查了他四肢,没料到会伤到那里。还是刘宝结巴道:“他他他屁门也也也被捅了。”申强苦着脸瞪刘宝,感觉里子面子都丢完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申家婆媳一听伤了屁门,吓得直抽气,要是有个偏差伤到小雀儿申家就绝后了,当即不顾申强愿不愿意按住就要拔他裤子。
陆小乙觉得此刻露笑有些不厚道。但是她一个从菊花已经变了意义,衍生出诸如爆菊和菊花残等词汇的现代穿来的人,让她不瞎想是不可能的,于是乎。忍了又忍的陆小乙还是翘起了嘴角,好巧不巧被窘迫的申胖子看见,申强彻底抓狂了,挣扎着不让检查屁股。
陆小乙非礼勿视,赶紧抱己萝躲开。于是。申强悲催的在申家婆媳、大房众人、吴大夫以及刘宝面前,被tuō_guāng露出肥肥的屁股蛋子,甚至被吴大夫豪不怜惜的摆弄。
一直好强的申强终于哭了,哭的伤心欲绝,本来这个年纪的小少年就最敏感,换着往常和小少年们tuō_guāng了下溪凫水,他不觉有什么,可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死的心都有了。
申家婆媳以为申强是疼哭了,加上屁门周围红肿的厉害。虽然没伤到小雀儿,但这也是不饶恕的罪过,申婆子表现的愈发疯魔,跳将起来,疯冲到陆大婆子身边伸手就是一巴掌,陆大婆子若不是躲的快,这巴掌挨定了。
“黑你那心肺的,我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儿,你想绝咱申家的种啊!我饶不了你!我跟你拼了!”此时的申婆子比先前更为狂暴。是了,打他孙子和绝她家的种,性质不一样对待的方式也不一样。
申家媳妇此刻挂心的都是申请,既然孩子身上无骨折。检查完毕便把申强抱在怀里,哭嚷着求吴大夫开药。
吴大夫药箱里有备用的活血散瘀的药膏,给申强涂抹上交代一番赶紧离了现场,太乱!
申婆子一击不中又开始二击三击,她不打陆大婆子几巴掌她不解心头气,两人又撕扯起来。陆老太把手里的拐杖使劲拄地,高声道:“有话好好说说别动手动脚的,既然孩子无大碍咱就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咱陆家也是讲理的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黑心婆子是要绝咱申家的种!”
陆老太道:“我的儿媳我还是了解的,她虽蠢但不至于做出绝别家种的事来,你且听我一言,咱弄清事情原委了再解决不迟,我定会给你家一个说法!”
申婆子停下来,指着刘宝道:“宝儿,你来说,强子是怎么摔下来的?”
刘宝结结巴巴说的慢,申婆子心里急,又指着陆小乙,“小乙,你嘴巴利索你来说。”转而又对陆老太道:“小乙是你陆家的人,让她来说你没意见吧?”
陆老太摇头,慈和的对陆小乙道:“小乙,好好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说来。”
陆大婆子急道:“娘,别让小乙说,她一直帮申家说话在,还是我来说吧!”
“闭嘴!”陆老太厉眼看向陆大婆子,陆大婆子立即噤声,默默听小乙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一遍。
陆老太握拐杖的手青筋突起,怒火越烧越高,等陆小乙说完,她便把拐杖在石阶上拄的啪啪响,骂陆大婆子道:“蠢妇蠢妇,我当初瞎了眼让你这蠢妇进门,持家你没本事,惹事你最拿手,我跟你说了过少次,梨儿熟了给亲戚乡邻送一些,有小孩来讨要你也大方给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几个梨儿你也能下恨手,心肠咋歹毒成这样?”
陆大婆子赶紧指着陆思媳妇道:“娘,我当时不过是吓吓申家小子,是思儿媳妇给我拿来竹竿让我捅的,我当时头脑一热就真捅了。”
陆老太一个趔趄,幸好被陆福增扶住,陆老太定定神,问陆小乙道:“小乙,是你堂婶拿的竹竿吗?”
陆小乙刚才故意没说,就等着她们狗咬狗,果然咬起来,陆小乙点头道:“是堂婶拿来的,可不是她捅的,我觉得不重要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