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粮回到前院厅堂,见陆忠和玉兰正热络的跟祁风聊着什么,小丁小庚在一旁吃瓜子,对他的突然离开又突然出现,陆家人没有发出异议,反而是祁风,对余粮的诡异行为起了疑,不时往余粮脸上瞟几眼,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直到陆小乙笑眯眯的进堂屋来,祁风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小乙身后跟着小灰灰,进门就解释道:“刚才小灰灰跑灶房偷食,被我逮住训了一顿,你们说,哪有这样的好吃狗,大年初一就偷食,往后咱家灶房能安生吗?”
小灰灰吃了不能说话的亏,被扣了个大黑锅,只能汪汪叫。
小庚道:“大姐,小灰灰从不进灶房偷食。”
小灰灰甩着尾巴跑去蹭小庚的腿。
陆小乙斜睨着小灰灰谄媚的模样,冷声冷气道:“小灰灰……”
小灰灰尾巴一夹,逃了出去。
玉兰笑骂:“你也别嫁祸小灰灰了,它从不钻灶房,爱钻灶房偷食的是黄球儿。”
陆小乙也想抓黄球儿当挡箭牌的,谁知刚才搓揉的太厉害了,黄球儿一直蹲在高处,高傲的斜睨着她,她根本抓不着,只能把小灰灰拿来顶包。
陆小乙嘿嘿笑,“娘,真的是小灰灰。”
余粮道:“婶,我也瞧见小灰灰往灶房去了。”
余粮在玉兰印象里是老实人的代言,余粮说小灰灰偷食,玉兰立即就信了,笑道:“这个好吃狗,早食给它投了一盆儿,还嫌没饱。”
陆小乙挽着玉兰的手,为冤大头小灰灰争取福利,“娘,咱中午把大骨头炖了吧,给小灰灰也来点。”
玉兰点头,陆小乙笑得开心极了。偷偷朝余粮眨眼,余粮回之淡淡的笑。
祁风默默的把陆小乙和余粮的互动收入眼里,只觉这两人有问题,再联想到陆叔曾经提过小乙已定下人了。祁风恍然,那人莫非是余粮?
祁风惊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余粮太能装了,这么大的事也瞒着他。可他不想想。正因为是大事,才不能随便跟人说的。
这时,陆勇来请陆忠过去一趟,想必是陆寿增有话要说,祁风也顺势起身辞行,“陆叔,我这就告辞了,明天张叔还要用车!”
陆忠挽留祁风吃了中饭再走,被祁风婉拒了,然后自作主张道:“粮子也要随我进城。我爹还等着他去拜年呢!”
余粮正有此意,起身跟陆忠和玉兰告辞,然后出门上了马车。
祁风慢悠悠的赶着车,问靠在车门框的余粮,“粮子,你刚去哪儿了?”
余粮不自觉的用拳头轻触嘴唇,嘴角弯成一条翘角小船儿,脸颊浮现一丝红染,笑道:“你猜?”
祁风最讨厌这样的回答,他要能猜中还用问吗?鄙视余粮一眼。“眼带淫思,笑不正经,肯定没干好事。”
余粮掏出一个小铜钱儿,朝祁风的发髻砸去。铜钱儿竟镶嵌在发髻里,余粮笑道:“呐,哥给你的过年钱。”
祁风气的把铜钱抠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抱怨道:“抠门!”然后塞到怀里,支支吾吾的问:“你…你跟小乙是不是…”
余粮装傻。“什么?”
祁风啪的摔鞭,马车提速,祁风趁着劲儿一鼓作气的问道:“你跟小乙是不是定亲了?”
余粮笑道:“算吧!”
祁风回头瞪他一眼,“你小子挺能装的,当初陆叔说小乙定下人的时候,那人是不是就指的你?”
“是的。”
“你太不够意思了,为何当时不跟我明说,行!你不跟我说也行,为啥不跟我爹说,他也算你亲近的长辈了,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瞒着他。”
余粮认真道:“当时若说了祁叔和你会很尴尬吧!而且,跟小乙的事只是忠叔忠婶的口头允若,我并没有正式请媒人提亲,还有,我那时连聘礼都没攒够,怎么跟祁叔提说。”
祁风道:“你聘礼不够,我爹给你出啊,他说了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余粮笑了笑,“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愿意跟祁叔说。”
祁风沉默了,是呢,余粮就是这样的性子,当年他爹为押镖送命,临死也不要镖局多分一两银子,他娘看病花光积蓄,他宁愿回到一穷二白的小山村度日,也不愿意在镖局过生活。
祁风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懂。”
余粮见气氛有些尴尬,调笑道:“你当时说谁这么倒霉娶个假小子回家,现在知道了吧!”
祁风炸毛了,“你…你…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想来真是丢死人了,我竟然跟好兄弟抢媳妇。”祁风是真的羞愧。
余粮笑的白牙闪闪,“你抢的过吗?”
祁风怒了,“少他娘的小瞧人,我是不惜的跟你争。”
余粮乐了,“你打也打不过我,争也争不过我,还比我矮….”
“老子比你白!比你帅!”祁风炸毛了。
余粮哈哈笑出声来,承认道:“这个我认同。”
祁风稍微好受一些了,瘪嘴道:“你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儿,说吧,是不是聘礼钱攒够了要请我爹出马了?”
“嗯。”
“哼!老牛吃嫩草。”祁风嘀咕完余粮又开始嘀咕小乙,“这棵嫩草个子也长得太快了吧!看起来像棵老草似得。”
陆小乙正嗑着瓜子,突然打个大大的喷嚏,抱怨道:“谁说我呢!”
玉兰瞪她一眼,笑骂:“嗑你的瓜子吧,打个喷嚏也这么多说词。”
陆小乙嘿嘿一笑,继续嗑瓜子。
初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