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站在夏日午后的艳阳里,看着前面几人进了凉幽幽的厅堂,而他,要去泡茶端水,更过分的是到了茶水间发现炉子上火熄的不能再熄了,茶壶里的水一丝热气也没有,哎!他还得烧水。

烧水泡茶端茶,一番辛苦下来,却无人疼惜,他亲爹不仅不乐意,还指着他的鼻子训道:“磨磨唧唧这么久,罚你做一百个墩身举大石!”

外面骄阳似火,让他举着那块破石头起起落落一百下,天啦!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当机立断,祁风谄媚的拿来蒲扇,“爹,天儿这么热,我给你扇扇风吧!”

祁山满意的点头,指着身侧的小凳,“坐着扇吧,不要停!”然后,十分惬意的享受着凉风伺候。

陆小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抿嘴忍着笑,见苦逼的祁风气鼓鼓的看过来,陆小乙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无声笑颜,气得祁风拿扇子指着她咬牙切齿。

祁山咳了一声,扭头对祁风吼:“不要停!”然后,笑着看向陆忠,“陆老弟,老哥我是个爽快人,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你这干粮生意我看行,咱们现在就把搭伙的事定下来吧!”

陆忠抱拳,“祁哥为人兄弟佩服,能跟祁哥搭伙也是兄弟的福气。”

祁山起身从一侧的小柜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陆忠,“这是这月每天的账目,咱们卖多少饼收多少钱,都记得清清楚楚,陆老弟先过过目。”

陆忠挠头笑道:“老弟我只识几个字而已,哪里能看懂账册啊!”

祁山乐呵道:“实不相瞒,我也只识得自己的名字,这册子全是风儿记的,哈哈!看来当年送他进学堂没白掏银子,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祁风得意极了,停下扇风自吹道:“爹,我当年若能沉下心读书。这会儿指不定都考中举人了,再读几年,再考个进士回来……啧啧…..”

“继续扇呀!说了别停下别停下,你咋不听?”祁山给他脑门一下。“再说了,你以为举人进士是大街上捡来的?多少人考到进棺材都考不中个秀才,你算哪根葱?省省吧儿子!能记个账册就行了,安心跟着我卖饼子!”

祁风撅着嘴继续扇扇,对祁山的话算是认同。

祁山把账册往桌上一扔。接着道:“陆老弟不看也无妨,说实话,咱们搭伙后,这些账册子你用不上,你只需每天记着送多少饼就行了,我这边店铺里进货出货收钱才需要设个账册。”

陆忠点头,“祁哥说得是,我记着饼子数就行。”

“咱们商量后,还是定个契书,往后你只能给我一家供烤饼。若要给其他商铺店子供货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祁山看准了这独一家的生意,把后续很多问题都考虑进去了,往后城里有商铺想卖烤饼,必须从他这里拿货,他赚的就更多了。

陆忠笑道:“单供你一家就够累了,哪有能力供其它家啊!我也是图个省心,安安心心把烤饼做好,城里诸事繁杂,还是托给祁哥打理为好!”

“你放心,我在一夫城少说也呆了三十年了。大人物咱攀搭不上,小人物多多少少认识几个,道上的人也给咱几分薄面,但凡我正正经经做生意。没几个人敢为难我!”祁山说的是实话,他经营镖局这些年多少积累了些人脉,应付寻常小事还是不怯场的。

陆忠点头,对祁山的话深信不疑,“祁哥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吧。”

祁山想了想。道:“暂时没有,你说说你的要求,我再慢慢补充。”

陆忠道:“好,我也说说我的要求,烤饼供货价我自己定,卖价祁哥定,定多定少我不参言,赚钱亏钱我也不干涉,祁哥若是因为胡乱定价把陆氏烤饼的牌子砸了,我就停止供货,有权跟其他商铺搭伙。”

祁山没有异议。

“烤饼是独一家的生意,搭伙后我只管烤饼,祁哥只管卖饼,你不能打探烤饼方法。”说完,陆忠停顿片刻,自说自话道:“说实话,你就是知道烤饼方法了,也吃不了那个烟熏火燎的苦,咱也就挣个辛苦钱。”

祁山笑道:“那是!”

陆忠想了想,补充道:“最后一点,我们十天一结账怎样?本想一月一结的,想到自己家底不够,担心买麦子周转不开。”

“好,陆老弟提的几点都没问题,风儿,你去把笔墨取来,把刚才的话逐条写下来。”

祁风扇着风,不挪动,“我不去,我要给你扇风,让粮子去,他也能写。”

祁山瞪眼骂道:“先前老子让你扇,你偏偏要停,现在让你停,你又要扇,你是不是皮痒了!”

余粮笑着起身,“祁叔,我去就行,笔墨在哪里?”

祁风指了指临窗的书桌,“喏,那边抽屉里。”

即使早料到余粮会读写,当亲眼见他取出纸墨时,陆小乙仍不可避免的心绪激动,她想红袖添香帮着研磨,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看着墨锭和砚石不知如何下手,是了,前世今生的她都没碰过笔砚,又如何懂得研墨呢?

还是安安静静做个小村妞吧!

只见余粮不慌不忙的把墨砚纸笔放置妥当,转身去后院打来干净井水,先放少量水于砚面,拇指和中指缓缓夹着墨条,食指轻按墨端,重按轻推由远到近的画着椭圆形圈儿,节奏缓慢力度轻微。

陆小乙瞬间想到一个比喻:磨墨如病,感觉这词太贴切了,看余粮磨墨的样子真像病了一样。难怪古人喜欢红袖添香,原来是女子柔柔弱弱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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