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七“扑——”将一口唾沫吐在绫飞龙的脸上,大声说:“恶人,你休想!”
绫飞龙气得两眼几要迸裂,大声吼道:“我休想?好好好——我就废了你的刘大成,叫你守活寡,到时候别爬到我的榻上求我!”
那几个手下的不待绫飞龙下令,一脚踩在大成的胳膊上,大成一声惨叫,留了一口气没有晕过去。
那手下又要抬起脚,向大成的档口处踢去,苻七尖叫一声:“好,我应了你,你放过他!”
慕容冲将盘子里的所有筷子一根一根地摆好,听苻七这么一叫,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指在半空中悬了一下,终于落下来,他微微抬头看苻七,凤奴非常顽劣,但也会有妥协的时候,为长史,为莲碧,还会阿凶阿猛两只畜生,女人真是有意思,她们难道不知道?这种妥协会叫男人更加生气!
慕容冲等着,看看后面的结果罢,也许与凤奴有不一样的地方,绫飞龙听了大喜,低头看着她,伸手在苻七光洁的脸蛋上抹了一把,笑道:“你真的愿意为我生儿子,好好,咱们现在就去生儿子去!”
苻七低声道:“飞龙,你……先松了手,我的胳膊痛!”
苻飞龙听她柔声说话,心都软了,将手松开,说:“遵七姑娘的命。”
苻七走前两步,眼角濡湿了,看着大成说:“大成,做你的妻,我心满意足了……”
慕容冲心内暗叫不好,抓起桌上的筷子,只见苻七直直向一个仆从的刀口撞去,那仆从惊呆了,手上的刀一松,苻七把刀抓在手上,向绫飞龙扑过去,绫飞龙没想到是这个变故。一时手足无措,但没想到苻七在中途将刀尖折了回来,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慕容冲的手一动,一根筷子飞了过去。“当”打在苻七的手上,苻七手一酸,长刀“当——”掉到地上去了。
绫飞龙血红着眼睛,大吼一声道:“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从了我,是么?我便杀了他!”说罢拾起地上的长刀。向大成扑过了,只奔了两步,不知道是什么打在他的膝盖上面,他的脚一软,吃了个狗啃泥,余下那个仆从们四处看看,有的举刀要杀大成,有的已发现了慕容冲,看慕容冲手上轻轻巧巧地拿着筷子,于是也向他扑过去。
慕容冲将眼前摆列好的筷子一一发出去。发出去第十支时,桌上没有了筷子,他抬头不无遗憾地对长盛说:“真扫兴,怎么少了两根?”最后只有两个人还向这边扑来,慕容冲不想让这些脏手扑过来,将头上的纱帽摘下来,纱帽滴溜转了两下,分别弹在那两人的脚上,两上脚一软都跪了下来,眼前十几人跪倒在地上。
小店里突然静得出奇。那些被迫跪下来的人们,全都忘记了自己是跪着的,只抬着头,不爬起来也没有了动作。只呆呆地看着慕容冲那张脱去纱帽后绝色的脸。
已经不是十五六岁那种稚嫩的美色,而是近三十岁的绝艳,如果说十五六岁时慕容冲更似一朵花,那现在的慕容冲似一把出了鞘的宝剑,光芒四射,说不出好看在那白得透明的皮肤。还是向上斜飞的眼角,总之叫人过目不忘记,完全忘记自己要做些什么。
只有一人没有看慕容冲,就是刘大成,他扶着受伤的腿,挣扎着爬到苻七姑娘的身边,呜咽着说:“阿七,阿七,你不能做傻事,你若不在,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你若不在,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这话听在慕容冲的耳里,从耳蜗里传进去,直敲进大脑里去,活着到底是有什么意义的?是为了复国,为了慕容家族的荣誉,还是为了爱惜你的人?慕容冲怔在那里,完全忘记了周围人的目光。
长盛却受不住那些儿的身上了,他指了指纱帽,那纱帽方才撞两个小的腿上,两个小的悄然惊醒,两个抢着拾起纱帽,各据一角送过来,长盛拦在前面,“哼”了一声,将纱帽戴回到慕容冲的脸上。
慕容冲的脸一被遮起来,众人才醒悟过来,飞龙喝道:“你是何人,坏我好事!”
慕容冲直起身子,并未打算回答他,飞龙气急败坏,飞跑过来想揪住这妙人儿的脸,若是无法得到苻七,这长得极好看的男子,若是可以调戏猥亵一下也是好的,可以平复一下破碎的心,但他没跑几步,“扑”一声,一根筷子飞来,打在另一个膝盖上,他再一次吃了个狗啃泥!他堂堂一个武将,凭本事得了校尉一职,今日却折在一个妙人儿的手上,真是奇耻大辱!
绫飞龙想这人看来不是长安呆的,长安的俊俏公子哪一个他不识得,大概是哪个州府大爷的公子哥儿,没什么了不起的,于大叫道:“我是平原公帐下的校尉,你好大的胆子!你等着,在长安你没有好日子过。”
慕容冲抄起一桌没吃完的菜,盘子滴溜溜过去,菜油撒了飞龙一脸一身,嘴巴也被塞住了,慕容冲向大成说:“别怕,你们俩从此就跟着我罢!”
大成忙扶起苻七一瘸一拐地跟着慕容冲出了小店,长盛从口袋里拿了一颗金碇子丢给掌柜的,说:“嘴严一点!”
他追上慕容冲,说:“爷,这些人是平原公的人,当年你跟他有过节,你这会子再带这两个人走,……只怕不好!”
慕容冲冷笑,平原公?不就是那个苻晖么?明明是草头包一个,其它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不愿做的得罪人的事,就唆使他去做,他凭着一股鲁莽行事,也叫他混得了一个大将军的名号。
慕容冲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