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看拦不住,也知登基是迟早的事,他走上前,亲自给慕容冲穿上衣冠,慕容冲脸上的泪渍还未干,又低唤了一声“凤奴——”,长史马上醒悟说:“既是皇上登基,皇后也一起加冕了罢!”
高盖高说:“请皇后!”
正好凤奴跟着亲兵匆匆赶过来,一进门,一件华丽的凤袍就披在了身上,又有奴仆给她戴上凤冠,糊里糊涂地就当了皇后。
高盖命长史扶着慕容冲,上了高台祭天,奉天诏叫凤奴念,一柱香的功夫,登基结束,诏告天下,新皇尘埃落定,众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众人都退下,长史也告退,凤奴拉拉他的袖子,神情惶急,长史说:“好好服侍陛下,娘娘!”
凤奴说:“你别叫我娘娘,爷……陛下未必喜欢。”
长史说:“你近前去听听,他在叫谁,昏迷的人最诚实,他现在最需要的人是你。”
凤奴把身上沉重的凤袍除去,走到榻边,还未走近,慕容冲便寻了味道贴过来,将头脸附在凤奴的胸前,低叫一声:“凤奴!”
凤奴以为他醒了,低头去看,还是昏睡着的,但慕容冲的眼角有泪,凤奴去擦,擦完了又有,便拿唇去吻,刚一吻到,她的唇便被慕容冲吻住了。
慕容冲急切地索求,吻够了两个人相拥着,沉沉睡去,第二日凤奴先醒,睁大眼睛看慕容冲,看他俊朗得不像话的脸庞,有些沉醉进去了。
慕容冲一睁开眼睛,凤奴就把吻送上去,手臂也缠过去,身子贴合过去,一点缝隙也不留。
两人一声不哼,用尽全身力气吻在一起,口舌绞缠。恨不得两个人变成一个人,手和脚都急不可耐,一瞬间把对方剥得干干净净,纵身入内。好似相思了万年才见了一面,要将对方所有精魂索取进自己的身体里,非但如此,两人还开始咬噬,见肉便咬。也不觉得痛,比较着谁咬得狠一些。
只一会,两个人的口齿间就全是血迹,手上脚上身上也全是血痕,还是不够,慕容冲将凤奴卡在腰上,将自己迫进身体里,两个人疯子一般,直至力歇,动弹不得。
又过了许久了。身上的血也不流了,慕容冲起身来,抓起凤奴的手,在虎口上狠狠一咬,一层血飞出来,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突然平复了,光着身子走下榻去,在箱子里翻了一下,将一只龙纹手镯和一把匕首放在凤奴面前说:“这两件东西。你只能要一件。”
“你要手镯,就马上走,到长安去,你亮出这手镯。自然会有人识得你,你要匕首,就留下来,不过是死,我以皇后的身份葬了你,从此以后。你永远就是我的人!”
凤奴昂头看慕容冲,他的口角渗出血,这血是她的,他咬她的手腕留下的,他再看看她的胸脯,几道深深的牙印,也在渗着血,慕容冲满身的血,满身的牙印,都是她咬的,她咬得很用力,都到了血里,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融合有生离死别的感觉,果然,不是感觉,是真的要生离死别了,是要选择生离,还是死别呢?
凤奴突然觉得心脏处麻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她站起来,飞快地穿上衣袍,把满身的伤痕都包了进了,一声不哼,拿起龙纹手镯向帐门外走去,走到帐门口终于受不住回头看,看慕容冲直直站着,满面的泪痕将他面上的血迹冲洗掉。
凤奴飞快地跑了几步,纵身投进慕容冲的怀里,大声说:“爷呀爷,你不要叫走,我不做皇后,我只做奴婢,我什么人也不是,你就当养一条狗将我养在身边,我不离开你!”
慕容冲将凤奴狠狠一抱,又推倒在地,从案上拿出匕首横在凤奴脖子上,凤奴的脖子上马上现出一道血痕。
凤奴手一推,把慕容冲推开,跑向帐门,眼泪倾盆而出,她与慕容冲的缘份,就到此为止了吗?
凤奴跑出宫,长史因不放心,一天晚上守在门口,看凤奴像血人一样跑出来,忙拦住她问:“娘娘……凤奴,你怎么了?”
凤奴大哭,将手上的龙纹手镯举到长史面前说:“陛下给我这个,他要我到长安去,他不要我了,我……”她说不下去,哭着跑走了,长史忙对一个亲兵说:“派几个人跟着皇后,若是跟丢了,你们别想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叫皇后去长安。”
说罢匆匆进了宫殿,慕容冲只披着件大袍,看样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有血痕从里面流出来,慕容冲一看见长史,向前跌去,长史连忙抱住,慕容冲说:“她走了,她终于走了!”
长史道:“皇哥儿明明舍不得她,为何要叫她走?”
“我恨……她不能……”慕容冲断断续续地说,全身力竭,倚在长史的身上动弹不得。
长史抱着慕容冲,不由地流出眼泪,可怜的皇哥儿,抽刀斩情丝,从今以后,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他活着,只为了报仇,再无生趣。
长史叫来太医,想叫太医给慕容冲处理一身的血,慕容冲余下剩下的一口气,眼泪汪汪地对长史说:“不要……就留着这些伤,是她留给我的最后……”泪水如决堤的水直冲而下。
长史不敢说话,只扶着他到榻上,然后守在门口,两天两夜后,慕容冲走出宫门,他看上去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更瘦了此,走起路来像是在飘,浓黑的眼突了出来,一种绝艳的美,叫人不敢直视。
慕容冲淡淡地说:“叫高盖他们来。”
高盖一进门,一群大臣既跪下说:“参见陛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