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凤奴……贱人!叫她跪着,不能起!我所受的,她都要受……她都要……”慕容冲话没说话,就睡了过去。
长史看慕容冲的血止住了,伤包扎好了,松了一口气,看慕容冲睡过去了,又看看院门口跪着的小凤奴,一颗心又悬起来,慕容冲方才居然用“贱人”这个词,还说叫她跪着不能起,那要跪到什么时候呢?若是跪久了跪坏了皇哥儿又要迁怒于人了。
长史向莲碧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去,小凤奴跪着跪着,趴在地上竟然醒着了,小脸硌在地上脏兮兮的,长史一摸都是冰凉的,他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捂着,向小凤奴的小屋走去,莲碧急了说:“爷方才不是说要她一直跪,要待他准了才能起来!”
长史把小凤奴放在榻上,小凤奴一个翻身抱着锦被又睡得天昏地暗了。长史直起身子说:“爷这会也睡着,等天快亮了再叫她出去跪着,爷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就是责罚一下,若是她真的跪坏了,可不是责罚这回事了,天都得掉下来!”
莲碧忧心忡忡说:“我看爷这回像是真的,是真的恨极了小凤奴,要她做奴婢侍候他。”
“真甚么真?爷哪一回不是真的,明日睁开大眼睛看就好了……”
正睡着的小凤奴突然睁开眼,迷糊问了一句:“大大,做甚么睁大眼睛?”
长史叹了一口气道:“小凤奴呀,这一次你可真的犯大错了,别说长史不帮你,你把你‘大大’弄伤了,你快去睡,明日天一早再跪着,看看‘大大’会不会原谅你!”
“大大原谅我!”小凤奴肯定地应了一声,翻身又睡去。
莲碧埋怨道:“作死呀长史,你还说‘大大’?都教了两日了,这口还改不了。爷又要怒了,以后可有苦头受的!”
长史笑道:“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怎么样我还不知道?明白便忘了此事了!小凤奴还是他的掌中宝!”
“若明日或后日还要小凤奴做奴婢服侍他呢?你可与我打个赌?”
“好,赌呀。赌什么?”长史问。
莲碧眼睛一转道:“你若输了,就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还我,我若输了,也欠你一个人情。可好!”
“好!”长史一口应下,看了莲碧一眼,欠人情好,不管是他欠她还是她欠他,他都乐意,但是他更愿意莲碧输,这样小凤奴不用受若,莲碧也能欠他一个人情。
第二日清晨,长史早早过来看,小凤奴犹在睡梦中。长史不忍心叫她起来跪,就暗暗观察慕容冲的反映,慕容冲起身后仿佛完全忘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条伤腿还在疼痛,行走不方便,坐在辇椅上,叫乞伏嫂把香阁楼的香姑娘找了来,长史不明白好好的为何叫一个伎院的女子过来,他第一次见香姑娘,果然与平常的姑娘不一样。一举手一投足,俱是风姿卓绝。
香姑娘走到慕容冲面前,袅娜地行了一礼,慕容冲挥挥手。将长史长盛都遣走了,也不知道跟香姑娘说了什么,随后长盛就把香姑娘被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这个院子里关押着娇阳及二十三名院女,她们都喝了慕容冲赐的毒酒,过了惊慌、悔恨的一夜。
慕容冲随后就去了府衙办公。宴请刘称的事因腿伤推后进行。
慕容冲果然没有再提小凤奴的事,长史向莲碧飞了一个眼神,暗示自己赢了,但莲碧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输。
乞伏嫂寻到偏院讨要小凤奴,说她两三天没见着小凤奴,长史拦着她不让进去,只说:“爷说了,要小凤奴留下来服侍他!”
乞伏嫂一拍掌,眉开眼笑道:“我早说了罢,咱们皇哥儿谁都不要,连陛下指的正牌夫人都不要,只要咱们小凤奴,不过,小凤奴才八岁,爷是不是心急了些,没把小凤奴折腾坏了罢?”
长史苦笑道:“乞伏嫂,小凤奴可是你教养大的,她那折腾劲儿,只有她折腾别人的劲儿,今早你不看见爷了?都是坐着辇椅传你说话?就是小凤奴弄伤的爷!咳!”
乞伏嫂哈哈大笑:“我说是好事呢,咱们皇哥儿总得有个人镇着,咱们小凤奴正正好呀,我左看右看,就只有小凤奴合了皇哥儿,我呀,就盼着哪天喝他们喜酒,赶紧给我生个胖娃娃,我还能再带大一个孩子!”乞伏嫂拿着手指掐算一下道,“小凤奴今年还不足九岁,怎么着也要再等个四五年罢,不如先订个亲,娃娃亲也是可以的,小凤奴是咱的心头肉,可不能这般不明不白跟着爷,妻也不是,妾也不是,咱好歹也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的,今晚爷回来我跟他说去!”
长史慌了神,忙扯住乞伏嫂道:“嫂嫂呀嫂嫂呀,我的乞伏嫂呀,你可别这般鲁莽呀,你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咱们是奴才呢,爷要谁不要谁可不是咱们管的,你若是这般直问皇哥儿,皇哥儿一恼,受罪的可是小凤奴呢!”
“皇哥儿怎么会恼?他不经事就罢了,娶了个夫人供在西进院当菩萨,好歹咱们小凤奴还服侍过爷睡觉,她连爷的手都没拉过罢,皇哥儿不懂,咱们这些做奴才就是要帮着主子解忧呀!他想什么我如何不知晓?只有小凤奴能叫咱们爷睡个安稳觉,他就是想要小凤奴嘛,他可是吃我的奶长大的!”乞伏嫂在她丰硕的胸脯上拍了一拍,整个胸脯就颤巍巍的。
长盛闻言不自觉地就看了过去,看见乞伏嫂小山似的胸脯,眼睛就直了,乞伏嫂一掌拍过去,骂道:“死阉人,没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