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怔了好久,我垂着头咬了下唇。
“而且你今天说,家里养狗了?”苏北望上前两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在我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外婆不是很怕小动物么?”
我一直没说话,不是因为在编借口。而是因为我明白苏北望既然能问出口就说明他早就……看到了一些事。
“你跟西航……”
“我们是朋友,很单纯的,真的!”我丝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苏北望凝眸看着我得眼睛,摄魂般得茶色眸子一下子就攫住了我的呼吸。
“罗绮,我喜欢你,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不会相让。
但是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和自由。你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独自站在下层的电梯里,我细细回味着苏北望的话——我想真正好的感情,应该莫过于此吧。信任。包容,理解,相扶。虽然……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但我不能太贪心了。
捶了捶脑袋,我到行政处划了个考勤就回去了。
一进家门,看到我妈坐在客厅里跟几个人正说话呢。
“小绮你回来了啊。这位宋先生——”她指了指一身西装的宋夜跟我介绍到:“喂,说是苏先生的助手。那个苏先生不是医生么?”
我说,其实苏先生……不止一个。
“罗小姐,我按照苏先生的指示已带来了装潢队,现在正在楼上勘察。有什么吩咐和需求请尽管跟工长提。”
我说谢谢,有劳宋先生了。知道他回公司还有事,于是我将其送出门,回来才把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身上——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另外一个是警察。估计是来民调的。
“妈,现在谈什么呢?”我把包放下,坐了过去。
“哦。就是跟李先生商量下理赔的事。”妈说。
我想了想就明白了,这保险公司的人在场,警察也在场,多半是想做个公证。看看昨晚那场火灾到底谁是责任人。
其实我和我妈的意思是,只要人没事就好,别的都无所谓。再说家里也没烧坏啥贵重东西,这修葺一下三五天的功夫,万八千的,理不理赔都没多大关系。
但这个业务员一口咬定是我们老人家自己纵火,这话就难听到太平洋去了!
“李先生你什么意思啊?”我妈那是训导主任出身,吵架有吵架的气场,说理有说理的能耐:“我们家老太太八十多岁了,就算是不小心弄着了火,也不能算是故意吧!当初我们买的财产保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太太有间歇性失忆和轻微老年痴呆,你们——”
“宁老师您先别激动,我们也是就事论事。”姓李的业务员摆着一脸招牌的职业笑容,瞅瞅身边的警官:“刘警官,您还是把情况说说吧。咱们怎么界定,听第三方的。”
刘警官轻咳了两声,拿了份报告出来。
“宁女士,昨天这场火灾呢,既然出了警,那肯定是要鉴定立案的。”
我说这个我懂,但事实不就是我外婆不小心拿着蜡烛引燃了窗帘么?
老人家没有完全民事能力,这事虽然我们家人也有责任,但不能简单就定论为——
警官摆摆手,打断我的话:“罗女士,你先听我说。这份鉴定报告是消防大队经过现场勘测后给出的最终结论。您家里的这场意外火灾的确是由书房起,为明火高温引燃。但具体的起火点……并不是窗帘,而是办公桌。”
我说你什么意思,外婆年纪大了,端着蜡烛扣倒,烧着的是窗帘还是办公桌有差别么?
“罗女士你是药剂师吧?应该明白这窗帘和红实木的办公桌相比,起火点的温度是完全不同的。
老人家手拿蜡烛,落到窗帘上可以顿时着火一大片。但如果只是落在办公桌上,就算引燃了一些纸质文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产生那么大规模的明火。”
我的脸红了一下,因为这是我的专业,我懂。而人家警察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以罗女士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刘警官清了清喉咙:“我们怀疑现场有催化物,或者是……”
“警官,这话可就严重了。难不成还是我外婆自己往屋里倒点油啊?!”我皱了皱眉。
妈说你别抬杠,听警官的意思。
然而这时坐在一旁的保险业务员说话了:“二位,我们就有话直说吧。警官的意思,大家都明确了。那么,既然罗女士是药剂师,着火的地方又是已故罗老教授的书房。您二位都是化工医药的专业类人士,可不可能是家里存放过一些易燃危险品什么的?
而这一条,在我们当初的财产保险合同中理应被披露……所以……”
我和我妈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对方这种莫须有的猜测挺没道理的,难道科学家就一定要在家里放危险品做实验啊?特么我们又不是爱迪生!
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的确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反驳的理由。保险公司么,要你掏钱的时候摇尾巴,轮到理赔的时候恨不得呲掉牙。
认倒霉吧,就当破财免灾了。
送走了客人,我和我妈上楼去看房间。
清洁队说大概需要一周时间,能把地板墙体什么都重新弄好。妈说没关系,好好翻个新吧,但尽量保持原有装潢风格。
唉,她是怕我爸回来……找不着道儿啊。
“那外婆这几天就先住小阿姨那?”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我本是想就住在这儿算了,但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