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说了,今晚你过来吃晚饭吧,偿偿我的手艺。”简又又转移话题,不愿再听简单的劝告,就他满嘴的仁义道德,不管父母再错,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整一迂腐。
她不讨厌简单,可不表示自己要接受他的洗脑。
要她不怪崔氏,那就有鬼了。
只是这话简又又也不会跟简单说,没得把这文弱书生给吓出毛病来了。
简单一愣,没想到简又又突然叉开了话题,见她蹲在地上,举着菜刀对着鱼的脑袋就是一记闷打,吓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后就见简又又手脚利索的剖鱼挖腹。
他整日与书本为武,别说杀鱼,就是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这会见到简又又如此麻利不带任何犹豫的暴力手段,直让他整张脸都白了,说话都开始哆嗦:“又……又又,你……你怎……怎么能杀……杀鱼……”
简又又无语的,不杀鱼,怎么吃?”
喔天,崔氏那么奇葩一人,是怎么教出这么单蠢又胆小的儿子的。
“可……可你是……是女……女孩儿……儿家……”
可怜见的,这手无缚鸡之力,在家连水都没挑一下的简单,愣是被简又又的举止刺激的说不完整一句话。
在他的概念里,姑娘家就应该温柔娴静的,没事绣绣花,扑扑蝴蝶,小鸟依人,就算在乡下,女子没有机会识字念书,可再不济也不该举着刀跟个汉子似的对着鱼眼都不眨一下就下手杀啊,太惊悚了。
简单看着简又又的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更是一脸的痛惜疾首,他本该温柔乖巧的妹妹呢……
简又又光从简单的眼神里就能看清他此刻的心思,无所谓的耸耸肩:“大哥,女孩儿家也得生活吃饭,你看娘跟大嫂还不是杀鸡宰鸭的,在这个家,我若不自己动手,还不得饿死?”
崔氏跟张巧蓉干这般血腥的活时,都不会当着简单的面,更何况农村人大多穷苦,谁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杀鸡宰鸭的,是以简单这十多年的人生眼里从来没有见过血,而简洁被崔氏疼着,动刀子的事情更是轮不到她。
简单听着简又又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又又这话虽然说着无意,可何偿不是指责简家对她的作为。
娘早在又又五岁的时候就将她赶到了这间小破屋里,爹向来听娘的,也不阻止,而他自认读圣贤书,百善孝为先,即便心疼又又,也不会跟娘唱反调,唯有隔三差五的送些吃的来给又又。
难道,这些年他读的书,所认知的东西都错了吗?
他是不是不该盲目的听从娘所决定的任何事。
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自力更生,这其中的苦虽然无法体会,但也能想象得到其中的艰难,也不怪又又心生怨愤,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又又不要怪娘呢?
一声轻叹自简单的唇中溢出,简又双抬头,就见他纠结着眉头,那模样似乎要把自己钻牛角尖给钻死,于是出声道:“大哥,想好了没?晚上来吃饭吗?”
不过娘说她知道错了,这不还特意请了张媒婆给又又找婆家呢,还说要找个好人家,让又又享福呢。
“大哥……”
简又又的声音徒然拔高了几分,简单这才回神,看了眼盆中被钱的血染红的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刚想说不用了,到了嘴边的话一卷,道:“好,我一会再来。”
正欲转身,忽然蹲在了简又又的身旁,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木盆:“又……又又……”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不那么颤抖了,这才接着道:“大哥跟你说件喜事,本来娘都不让我告诉你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简单想,若又又知道娘这般上心她的婚事想让她过的好,是不是对娘的埋怨就会减少一些。
简又又眉头一皱,可不如简单那么乐观,崔氏不让简单告诉自己的惊喜?
怕是惊吓吧。
“什么惊喜?”简又又问。
“娘刚让我去县城买了些糕点,说是明天要给张媒婆拎去,请张媒婆替你寻门好的亲事,嫁个好人家,定要给你过少奶奶的生活。”简单说的眉飞色舞,眉宇间的喜色是真心替简又又高兴。
前提是,崔氏真给简又又找一门这么好的婚事。
可崔氏岂是这么好的人?
更何况好人家哪是那么好嫁的,简家是个什么样的条伯,真正的好人家找儿媳妇那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她一个现代来的外来人都明白的道理,简单怎就想不明白?
这崔氏又打的什么主意。
简又又的心里涌起一股烦燥,忽听简单又接着道:“又又,我跟你说这事是想让你开心一下,娘让瞒着你,你就先当做不知道成不?”
“我知道了,大哥。”
简又又本就不打算去找崔氏问个明白,因为就算问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还不如装作不知道,暗中悄悄打听崔氏给她寻了什么样的亲事,再做打算。
要她相信崔氏的好意,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一整个傍晚,简又又都过的忙碌又清静,崔氏暂时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张巧蓉也崔氏指使的团团转更没有时间在晃荡在她的眼前,偶尔简洁略带怨毒的目光会远远的射在她的身上,简又又也视而不见。
将鱼头跺下,做鱼头汤,放了早上采来的木耳。
身下的鱼身切成两段,做红烧鱼,调料虽不完善,但基本的调味都有,还没有熟透,那香味就飘了出来。
简富贵从田里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