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气结,腾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乱说啥,我儿子哪里没有教养了,你个老头子别血口喷人。”
“瞧瞧,瞧瞧,对老人家一口一个老头子,这难道就叫好教养么,亏的不是我儿媳妇,要是我儿媳妇,我早八百年就打死她了。”季老指着牛氏,对着围观的村民说道。
不少人附和的连连点头,其中以年纪大的多数,眼里多多少少带了些许不悦。
方德眼见情况不对,忙对着众人作揖打圆场:“各位父老乡亲,咱们都是同一个村的,可别听这外人说三道四啊,我儿怎么说也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今个被人这么打,大家帮我替他要个说法。”
众人嗤之以鼻,方俊豪是什么德行他们最清楚,明明是将人拦下挑衅,被长辈教训了反而想反咬一口,真不要脸。
这时,简又又轻轻的嗓音像团软棉棉的绵花一样响起:“方德叔,当初你们偷了我家的咸鱼,卖了银子得了甜头,所以今天打算明抢么,这明抢不成,又打算撒泼耍赖讹上我们?难怪连县太爷的钱也敢偷,果然贼人有贼胆。”
周围顿时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咸鱼?什么咸鱼?”
“不晓得呢,应该也是鱼的一种吧。”
“这方俊豪跑人家家里去偷鱼卖钱,这也忒缺德了吧。”
“这不看人家赚钱眼红了么,我说他怎么就突然拦住张虎他们呢,敢情是知道他们又拿什么东西去县城卖钱啊。”
“这陆家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哇,你们有没有闻见啥味,怪香的呢。”
“我也闻见了,多半是驴车上的缸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味,也不知是啥东西?”
方俊豪脸色突然一变:“贱丫头,你胡说什么?”
简又又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要不要找归云楼的主厨问上一问,看他还记不记得你这个人,我没上县衙告你们一状,倒让你得寸进尺了。”
这是有人证啊,说来简又又跟归云楼的主厨是认识的呢。
一些村民对着方家开始指指点点,有嫉妒方家偷了咸鱼赚到银子骂的,也有纯粹厌弃他们这种做法抱不平的,一个个看着方家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又不屑。
方德,牛氏跟方俊豪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当即脸色青白交加,三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被季老教训了一顿,也不敢再多说啥,本来季老是长辈,如果是简又又或者陆彩云或张虎打人,都站不到理,但季老不同,没人会说啥,更何况本来就是方俊豪霸道在先,牛氏嚣张骂人,被打被教训了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方德还想用外来人的身份让村民帮他,却不想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情,当真以为整个云岭村都跟他们家的人一样似的。
更别说村里被方俊豪欺压过的人,可不在少数。
捣乱的人走了,不过却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只是大多是堆着笑脸好奇的问他们车上的缸里装的是什么。
简又又无耐的笑了笑,不管她做什么,总不可能怕人家嫉妒眼红耍心眼就一直瞒着不让人知道,正要解释,却听后边传来一声惊呼。
“呀,这是什么?味道像酒。”
简又又回头,见到的就是简洁不知何时将缸的封口打开了,而王爱玲正舔着一根手指头,显然是刚刚蘸了下缸里的酒,正尝着味道呢,说话的也是她,两人的身边,还跟着简柔。
简柔向来是王爱玲的跟班,如今想从简洁那里占些便宜,于是带上她一起玩。
简又又的脸色蓦地一沉,看着简洁厉声道:“谁让你动的。”
简洁被他冷嗖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生起一股胆怯,却很快又压了回去,高傲的扬着头:“你管我。”
简又又从季老才里拿过树枝,啪的一下抽在了简洁的手背上,她惨叫一声,手里的封盖就掉了下来。
“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简又又黑着一张脸瞪着简洁,对这个简家的女儿,简又又真是打心里厌恶极了,小小年纪心思不正。
简洁一下子跳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刺耳极了:“贱种,你竟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骂着,整个人便往简又又身上扑来,简又又轻轻往旁边一闪,眼底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简柔跟王爱玲都被简又又脸上的煞气给吓得愣住了,在她们的印象里,简又又可是个任她们搓扁揉圆的软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让人有种害怕的感觉了。
“不就是看看你们车上装的什么东西么,简又又你至于这么凶悍吗?怎么说我们简家曾经养了你十五年,你如今就这样对简洁吗。”简柔狠狠的剜了一眼简又又,道。
一个姑娘家被凶悍的名声,可是很难听的,简柔又将简家曾经养育简又又的恩情拿来说,句句都将简又又置于忘恩负义的地步。
简又又冷笑一声:“我再凶,你也比你们偷偷摸摸动人家的东西来得好吧,一个个都是未出嫁的姑娘,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哪个婆家会要你们。”
这话就严重了,简柔等人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其中不仅包括清白,这手脚不干净可以跟贼相并论了,若真传了出去,凶悍的简又又难找婆家,而她们就成了找不到婆家了。
“简家养我十五年,白养了吗?这些年我干的活是少了?还是吃你们用你们的多了?还是说那五十两银子准备还我了,让我用别的方势来报恩?”
淡淡的一句话,让简洁跟简柔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