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三个月!
年内一定成亲!
荣娇不知自己怎么就与玄朗说好了,先成亲再去西柔的,明明是他自己定的,怎么就变成是她提的,成亲是去西柔的前提条件了?
最可恨的是玄朗,他从来都不会与她唱反调的,从来都是纵容着,大有一种她捅破天他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然后再帮忙补上的,这次却很坚决,一口咬定了要尽快成亲,不等及笄礼之后了。
她撒娇耍赖,他就好言软语地哄劝,她态度强硬,他就含笑沉默不语,任她是发脾气还是条理清楚地阐述自己的反对观点,他只温和地看着,那双幽黑的长眸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包容着她的一切,然后,一切事情还是按照他的节奏来进行。
其实,荣娇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只是觉得太快了,而且,哥哥们不在呀,她成亲哥哥们缺席,就算嫁的是自己想嫁的玄朗,也觉得不够完美。
哼,这么匆匆忙忙的成亲,一定是不够重视!
你看谁成亲,不是从求娶到拜堂,要拖上个一年两年的,才足够显示女方的矜持,男方的郑重?
一切从简的,绝对都是有问题的!
玄朗对她的小脾气全部笑纳之,轻飘飘地答复她,没有从简,三书六礼一样不少,届时保证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荣娇嗤笑,还十里红妆呢!池府会给她准备十里红妆?
“怎么不会?”
玄朗淡然一笑:“历来嫁妆比照着聘礼来,池万林要面子。”
不为你,为了他的面子,也会凑出象样的嫁妆来。
“你好象是故意的?”
荣娇瞥他一眼,“准备故意大张旗鼓地下聘?”
“亲王成亲有惯例可循,聘礼多少,礼部与宗人府会照章办事。”
他只不过会在此基础上再多加一些就是!
“放心,荣勇荣厚还没娶妻,我不会掏空池府的家底的。嫁妆我都备好了,不过。暂时先让池大将军为嫁女着急一番,也是有必要的。”
也算是帮小楼小小地出口恶气。
“我不用你的嫁妆,哥哥们会准备的。”
他的体贴荣娇心领,不过哪有让他聘礼嫁妆都准备的道理?
哥哥们会准备的?
玄朗长眉微挑。一副理当如此的口吻:“我怎么不行?现在荣勇荣厚都不在,不应该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来?”
“你,”
荣娇侧眸瞪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般会狡辩?
“既然是以大哥身份准备嫁妆,那还备聘礼干嘛?”
“那怎么能一样?”
玄朗轻笑。眼底的笑意如糖水般泛滥:“聘礼与嫁妆,夫君与大哥,都是份内事,这二者又不矛盾……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你赚什么了?”
见玄朗笑得开心,荣娇不明白他哪里赚了,娶个媳妇,又是聘礼又是嫁妆,备了两份,得亏他家底厚!
“聘礼嫁妆送过去。无非是走个过场,还是会原物返回的,还能娶回美娇娘……”
玄朗长长的凤眸中满是笑意,说到美娇娘三字时,刻意将声音放缓放柔,仿佛是从舌尖上吐出来似的,听得荣娇心中酥痒,大大的水眸欲狠瞪他一眼,却因为娇羞力度不够,更象是娇嗔的媚眼。
那斜睨的潋滟风情。清纯中透着妩媚,似睨非睨,宜嗔宜喜的样子,简直摄魂夺魄。看得玄朗心漏掉了半拍。
“小楼,我想把婚期提前……”
“不行,我不急……”
……
“唉呀,姑娘,您这几针又缝歪了……”
栾嬷嬷有些嗔怪:“累了就先歇会儿,嬷嬷煮了红豆甜汤……这是玄公子的袜子。您上点心,虽说穿在脚下,针走歪了也不好看……”
栾嬷嬷唠叨着,将荣娇刚缝的那几针小心地拆了。
“嬷嬷……”
荣娇不满,“不就是双袜子么!你再说,我就不做了!”
现在连嬷嬷与她都不是一个国的了!刚才若不是想到玄朗这个坏家伙,她能走神吗?不走神能把针线走歪了?能被嬷嬷唠叨吗?
嬷嬷居然为了玄朗说她!
荣娇表示,她伤心了!
“不做那怎么行?玄公子的衣衫鞋袜,必须是你亲手做的……好姑娘,累了就歇会儿,婚期急了些,新姑爷的衣裳旁人不好代劳,受累了……等忙过这阵子,成了亲,以后有时间了,慢慢做。”
栾嬷嬷细声慢气地安抚着荣娇:“玄公子是个体贴可靠的,姑娘认识他时日已久,玄公子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他对姑娘的心意,也不做假……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必定会一直对姑娘好的,嫁给他,是顶好不过的归宿……”
荣娇听嬷嬷嘴里全是玄朗的好话,不由发笑,“嬷嬷,你现在真觉得他好,还是畏于权势,被逼无奈的?”
之前是谁听玄朗求娶,乐得满脸开花,然后听说他是英王,脸上的花瞬间如被秋霜打了似的,全枯萎了,连连摇头,顶着玄朗亲王的压力,明明都发抖了,还是坚持说出了门不当户不对,齐大非偶?
“瞧姑娘说得什么话!”
嬷嬷脸一红,“那还不是嬷嬷关心则乱一时想岔了?玄公子与别人不一样……”
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栾嬷嬷觉得自己难以招架也是正常的,她就是个普通的嬷嬷,哪经得起这一出出的非同寻常?
比戏文里演得还精彩呢!
玄朗公子突然登门,道是已知姑娘的身份,要求娶姑娘!
她虽有些吃惊,亦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