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酒坊,荣娇一开始就是想与人合作的,而且将玄朗列为首选。
不过,事情进展的不甚顺利。
自玲珑雅集那晚与玄朗见面后,接下来的这些天都没再见到他的人影儿。
据岐伯说,玄朗不在都城,又去外地了——这人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琐事纷杂分身无术。
应该是家大业大吧?荣娇窃以意。
荣娇被康氏盯住,每次去晓阳居都是来去匆匆,有岐伯坐镇,茶楼的生意平稳。
玄朗已经让岐伯将说好的晓阳居股份提前转给了荣娇,小楼的身份是假的,一办手续就露馅了,荣娇直言自己名下不方便有财产,股份不用落在实处,只按照对应的股份分红就可以。
她以为要费些口舌解释,结果岐伯什么也没问,荣娇准备的一番天衣无缝的说辞与理由全都没用上!
茶点的方子也银货两讫,岐伯作为两边的代理人,为点心方子做价一千两,这份高价惊得栾嬷嬷好几天晚上睡不好觉。
荣娇为安她的心,告诉她这是因为买主是玄朗,是特意关照她的友情价,谁知栾嬷嬷听了这番解释愈发不淡定了,素昧平生的,玄朗公子凭什么这么照顾自家小姐?他不会是看出姑娘的女儿身,别有用心的吧?
哎呀,这银子太烧手了!总感觉拿了银子就跳进火坑了!
……
栾嬷嬷的纠结荣娇既感动又好笑,谁对她好,她能体会……
“……二哥找朋友帮你办了小楼的身份,要过些日子才能送上来……”
妹妹若偶尔男装一次,叫小楼大楼无所谓,但若要常以此身份行走,除了名字外,相关的身份证明还是要有的,否则但凡要查路引,荣娇就原形毕露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两个好哥哥怎么可能忽视呢?
“谢谢哥哥。”
假身份的问题,荣娇曾想过,还没开口提。哥哥们已经帮她想到了。
“你的酒坊,若是要与人合作,可以用二哥的名义……”
即使有了手续齐全的假身份,办契书等手续终是不方便,“有二哥做靠山。等闲人也不会招惹……”
听妹妹的意思,是想与那玄朗合作,虽然他多半也是有身份背景的,但做酒水生意的,个个靠山硬实,多一层保护的关系更好。
即便是那玄朗没有恶意,让他知晓池家二少爷与小楼关系匪浅,以防万一总不会有错。做哥哥的,对与自己妹妹接触的外男,提防已成本能。
……
荣娇不知是否错觉。好象……岐伯并不太想做酒坊生意?
她第一次与岐伯提时,岐伯说他家公子不在,这种事情要公子来做主……接着,又说他们家没有做过酒水生意,然后,就没下文了……
难道玄朗一直没回来?还是他不想合作所以才避而不见?
荣娇真没猜错,玄朗听到岐伯的汇报,清俊的眉头微微轻蹙:“……怎么想起要开酒坊?”
真心不是好主意!
“小楼公子说他有酿酒配方,独一无二的。”
岐伯有些无奈,公子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但小楼追得紧,小孩热情蛮高涨的,他又不好直接拒绝。
“独一无二的配方呵……”
年纪小小,脑子里的存货倒不少!
“是。属下看小楼公子是势在必行,若是您不与他合作,他也会另去找别人合作的……”
那位小公子,满脸热切,态度明确,他与您熟悉。先来找您,您要是不感兴趣,不做,他是不会放弃的。
嗯,玄朗想到小楼的倔强,对岐伯的看法深以为然:“……约个时间,我与他谈。”
能做的生意千千万,何必非做这个?
想要赚钱,给他指条别的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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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酒坊生意!为什么?”
荣娇甚是吃惊,瞪大了眼睛将疑问甩给玄朗。
之前岐伯说他家公子回来了,要与他亲自商谈,荣娇还以为是找自己谈合作细节呢,没想到玄朗竟说他不做酒坊生意!
荣娇知道有些人行事有各种不同的底线,做生意有不碰触的禁忌,但酒坊又不是青楼赌坊地下暗庄,赚的是脏钱,容易惹人诟病,酿酒啊,堂堂正正的生意,怎么还不做呢?
难道他家有亲人是死在酒上的?
所以才痛定思痛,对酒类生意深恶痛绝?
荣娇狐疑……也不对呀,玄朗不喝酒的?
“……是酒引子不好弄吗?”
荣娇猜测,看玄朗的样子不象是没门路啊,酒引对寻常人而言是有难度,对他应该不是难题吧?
“或者我来想想办法?”
若是他不方便,二哥想办法也是能找到门路的……
“不是酒引的问题,”
玄朗知道若不跟他解释清楚了,眼前的小孩必定不会放弃自己的生财之路:“是这生意本身有问题。”
“诶?”
荣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这生意乃司空见惯的,有什么问题?
“酿酒要耗费大量的粮食。”
用的是陈述语句。
对呀……
荣娇傻傻地点点头,虽配料不同,主料跑不出小麦高梁大米等粮食作物,“还有水,水也很重要。”
她一脸呆萌地补充道。
这有什么问题?不管酿酒的主料用什么,都要计在成本里的,定价时算好了别亏本就是。
玄朗被她充满孩子气的回答取悦了,不由愈发耐心地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有酒引的限制?”
这个吗,一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