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铭应道:“虬老二倒也算个痴情种子,自从纳了这个侍妾之后,也不再近其他女|色,可见对余英男还有几分真心。姐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肯让他割爱?”他冷笑一声,“最关键是。姐姐向虬老二要过来余英男作甚?若说撼天神君闭关,她需要几个生猛|男子服侍,这我都信,可余英男是个女人。又恨她入骨,她为何偏去要这么个人?放在身边添堵么?”
“要过来又不想添堵,那就杀了呗。”蛮祖悠悠道,“恐怕是余英男知道得太多,碰巧撞破了宁小闲的某个秘密吧?才会被索要过去。你我都知道。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最严。”
死人的嘴最严么?倒也未必。皇甫铭仔细回忆,才想起方才宁小闲杀掉余英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尸首收了起来,可见她始终提防着他,谨防他用搜魂追忆之术从死人身上获取资料。
他对这个姐姐太了解了。她一向心慈面善,很少对人下死手。否则今日她突然将余英男爆头,他怎会措手不及?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令她变脸暴起,对虬闰的侍妾出手?
不,不对。该说。是怎样重要的秘密,才能令她于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悍然杀人,没有半分顾忌。
那必定是个流传出去就会造成深远影响的秘密,影响之大甚至让她直接无视了天上居的规矩,在摘星楼内当众杀人。
他喃喃道:“阴九幽没……?”这是余英男死前吐露的最后几字,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后面想说的话是什么?阴九幽没事?阴九幽没死?
要知道隐流对外放出来的消息,一直是撼天神君成功斩杀阴九幽后闭关悟道。如果阴九幽没死,那么撼天神君又在做什么?
如果阴九幽没死,隐流放出这烟幕,就是要掩盖某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那真相……说不定会威胁到隐流的地位、宁小闲的安全。所以她才急着堵住余英男的嘴。
若是再往远了去想,这个秘密,阴九幽的分身是不是也想知道呢?否则昨晚为什么要突袭宁小闲?
“昨晚后半夜么?这时间未必也太巧了。”皇甫铭目中精光闪动,突然轻喝了声“来人”。
包厢外间当即闪出一个人来。向他恭敬行礼,等候指令。
皇甫铭道:“昨晚后半夜,青阳居里有些喧哗,你去查清楚原因。”
这人应了一声,戴上面具自包厢门走了出去。
蛮祖嘿笑道:“昨晚真不太平,宁小闲遇袭、你击退了阴九幽分身。然后是青阳居里闹了半宿。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
“没有。”皇甫铭不假思索道:“从时间上看,这几件事很连贯。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关联,我是压根儿不信的。唔”他沉吟半晌,目光闪动,“看样子虬老二是受了她拿捏,连余英男惨死都顾不上了。这秘密他肯定也知道几分,不如找他问一问?”
蛮祖嗤了一声:“看他现在这架式,怎会轻易开口?我劝你最好别动粗。”
皇甫铭懒洋洋地自斟一杯,才问他:“为什么?”
蛮祖冷冷道:“别忘了我们后面行事还需要海族支持,灵浮宫在东海势大,战略物资丰富,又看不起别的陆地宗派,这个时候得罪它可不明智。”他语气转厉,“这趟前来中京,你手里有要务待办,别成天把脑筋都花在女人身上!”
皇甫铭沉默良久,才沉声道:“我知道了。”
……
摘星楼第十三楼,权长老的私人石室。
宁小闲刚刚说完,权长老就连连摇头:“这可不成,先前给你查了灵浮宫的包厢号,现在又要我拦截所有发往六百六十九号包厢的讯息,这么大开后门,天上居做生意还能取信于客人么?”
宁小闲对他的拒绝并不意外:“事关重大,天上居也不想见得中京大乱罢?还请权长老通融。这事儿办起来尤其隐秘,谁也不知。并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今夜之前即可。”虬闰身边那个落跑的侍女既然还没出白玉京,应是知道自己出去了也是凶多吉少。她是和余英男接触过的最后一人,很可能代余英男泄密。
幸好在摘星楼内,人人都覆面具。宁小闲推测这侍女方才或许就在皇甫铭的包厢门口,亲眼见到余英男命殒,这才打算替她完成心愿。因此宁小闲将琅琊留在六百六十九号包厢附近监察,若有人打算靠近,即上前试探。
但到目前为止,他都未传讯给她,显然皇甫铭包厢门口静悄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那侍女,既害怕上前亲手叩门会暴露了自己,又希望将余英男的遗讯传出去,还有别的办法么?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那即是借助天上居,通过发卖会为客人提供的互相通联的服务,来传递这个讯息,那才是安全又可靠的。
也就是说,直到虬闰逮到那名侍女为止,宁小闲都要设法拦下所有发往六百六十九号包厢的讯息。由于她的客席身份,这件事必须得到权长老的授权。
权长老还要摇头,宁小闲抢先押了一面金牌在桌上:“玉膏和雪香丸专供天上居,三年。”
玉膏一直是隐流对外的拳头产品,这可以改变修仙者体质、令无望的凡人也踏上修仙之路的宝物,只有隐流独供,并且无论生产多少都是供不应求,这几年价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