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虬的胆子真肥,若不是虬公明最后贡献了获取孟婆汤的办法,灵浮宫被拆的就决不仅仅是这些房子了。
的确这头神兽当时有此一说。黑虬一时语塞,虬公明接过话道:“神君见谅,只不知那起源之水”失窃的水源追回来了,少了个水之精。虽然那东西特别珍贵,但这里是浩瀚无际的海洋,比陆地面积不知道大多少倍,谁能说他们再没机会寻得呢所以这个时候,他的心思重新活络起来,又打起生命之水的主意。只要将起源之水也弄到手,他坐拥七水、修炼慧水神通的前景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这老东西好大脸,居然还肖想他们手里的起源之水。宁小闲原本对他就恶感满满,现在又添鄙夷。长天开口了,声音冷漠:“起源之水,与你何干?”
的确,在两边所订的协议中,只字都未提过起源之水呵。虬公明咳了一声:“灵浮宫愿以重金换取起源之水,不知神君”海中异宝数不胜数,就算巴蛇不需要神兵法器,隐流以丹道闻名天下,这海中出产无尽的炼药原料,他难道也不要吗?甚至虬公明都敢夸口,只要长天肯将起源之水拿来交易,灵浮宫抛出来的筹码一定能令他满意。
哪知长天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丢出来三个字:“没兴趣。”反倒是宁小闲将虬公明从头看到尾,才笑吟吟道,“用不着。”
这一对儿还真是心有灵犀,只是对旁人来说,他们的话就太费解了。
虬公明还待再劝,宁小闲的传音先一步在他耳边响起:“当你知道女儿怀上自己的骨肉时,又惊又喜。我想,你那时喜的可不止是自己又有后代了吧,而是虬严一生下来就是血脉浓度被进一步提纯的灵虬,待他再长大些,就有机会修炼真龙的神通了。龙的力量有多强大,你心知肚明。灵浮宫哺育出如此强大的灵虬,就有机会在日后的战争中占取更多主动,何况虬严还是你的亲生骨肉,这般血浓于水的纽带,正是你控制他的不二法宝。”
“我们识破虬严血脉浓度的时候,你就将往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了,你就算吐露实情也不须说得如此声情并茂。现在想来,你既然已经被我们窥到了真相,干脆就将它渲染无奈些、悲情些。长天向来冷酷,你必不觉他会放过你,于是寄望于打动我,给你自己争取更多机会。虬大宫主,我说得可对?”
她这么一气呵成地说下来,虬公明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宁小闲话锋一转:“不过嘛,我猜你至今也没敢将虬严的真实身份通告族内。长天告诉过我,灵虬的祖先是真龙,因此也秉承了龙族的部分族训,其中有一条就是严禁近亲通婚,这般生下来的孽种,也是要立刻处死。你原打算等他道行精深,成为灵浮宫的中流砥柱,那时再暴露他的身份,别人也拿他无计可施,毕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不过嘛,现在虬严还年幼呢,你猜我将这个惊天大秘密和眼前这条讨厌的黑虬说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虬公明骇然道:“你要如何!”盗窃水源不过是拔鳞之刑,虬严就未必禁受得住了。如果他的真实身份被族人知晓,那只有死路一条!他好不容易帮儿子洗脱了盗窃水源的罪名,可不想立刻给他再招来个死罪。
虬严就是他的命门,是他寄托了所有期望和心血的骨肉。他终于还是被这妖女寻到了命门所在!
这时巴蛇已经将言先生和宁小闲二人重新载了起来,慢吞吞地往海面游去。虬公明耳边依然回荡着宁小闲的话:“你瞧,你虽然欺瞒于我等,却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甚至手里还拿着修炼慧水神通所需的**汤,天下神水七有其五,真可谓有得而无失。不过嘛,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虬宫主想这般逍遥地置身事外可不行。虬严的身份,我会替你保密。不过能保密多久,那就要看虬宫主的表现了。”她笑吟吟道,“我这人,有时口风不紧呢。”
虬公明颓然道:“你要我做什么?”
“等我想好了,你自会知道。”虬严就是虬公明的罩门,偏偏他又不能将自己寄以厚望的儿子杀掉,所以这个把柄就可以长留在宁小闲手中,所以她反倒希望虬严好好活着。
宁小闲悠悠道:“还有,你那个可怜的女儿,你不打算帮她一把么?”
虬公明一怔:“什么意思?”
宁小闲此时坐在巴蛇头上,都忍不住撑着身体回头看他一眼,见他脸上神色是真地迷茫,顿时再一次齿冷:“你这人当真卑鄙无情。”长天对外敌冷酷,对她却是真心以待,从来小意照拂,断断比不得虬公明的负心薄倖。他允了虬花明解脱之愿,原本要利用这可怜的女儿自地狱道召唤他过去,偷取**汤。后来有长天出手,也就用不上他这一着暗棋了。可是虬花明和言先生不同,她本是沦落到地狱中的罪人,平时受苦受难,也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替虬公明备好了召唤用的祭品,结果现在全然无用,她的心愿也就此落空。
然而看虬公明的神情,那是已经将这女儿抛到了脑后去。他也知自己这表现太过冷血,只得道:“我就算想救她解脱,也无从着手。我们去过这一趟后,地狱道里必然戒严,我短期内是不能再应召唤而去了。”
宁小闲哼了一声,转过头再不看他。
此时巴蛇已经游出去很远,快到围护海城的暗流附近了,方向却和来时不同。众海妖眼睁睁看他游走,当先的黑虬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