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面轻微震动,一直匍匐在场边的麒兽突然昂首迈步,走了过来。这圣兽镇守云霄殿已逾千年,其间为仙派打倒无数强敌,甚是强大。众仙派弟子欢呼一声,都瞪大了眼睛,要看镇山神兽降妖除魔。
麒兽走进场中,突然停了下来。涂尽上下打量了这只巨兽,点点头道:“不错,这个躯壳当真不错。”说罢两眼一翻,当场就倒在了地上。众人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幺蛾子,都瞪大了眼不敢上前。
随即一团乌光从涂尽的口鼻内冒了出来,如烟如雾,也不作停顿,“嗖”地一声钻进了麒兽大张的巨口之中。随后,这圣兽呆若木鸡,动也不动。
“这?”这场景可有些不对,似乎不像是麒大人大发神威收拾了妖孽啊?在场的四仙派弟子,也觉得此事似乎大大不妙,有机灵者,已经打退堂鼓悄然后退。
果然过了两息,麒兽才缓缓晃动脖子,伸展四肢,像在活动筋骨,睁开的一对巨目中也泛出了猩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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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去了哪里?自然是回到了神魔狱中。
出了秘境,她与这法器的联系瞬间恢复。甫一出秘境,她就听到了熟悉而好听的声音:“混账丫头,还不赶紧滚进来?”语带三分恼怒、三分急迫,还有四分的欣喜。
长天!他终于醒了。
心跳一百啊!宁小闲当时就想泪奔了,这回调息术再调息一万遍也是无用。她死死咬住下唇,趁着前方的涂尽正在大发魔威吸引火力,她三步并两步逃到了场边旁边的树林子里,往大树后一躲。顺手将魔眼挂到枝桠上,就此滚进了神魔狱。
姑奶奶终于胜利大逃亡了,终于全须全尾地逃出“上天梯”了!
她抱着月光杯,雀跃着进了最底层,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对盛满笑意的浅金色眸子。
看来长天的心情不错,她顿时放下了心。
宁小闲笑嘻嘻道:“你充电完毕了?呃,不对。你将龟珠中的灵力都提取完毕啦?”
他没好气道:“两天前就出关了。结果你居然进了个这么古怪的秘境。”他就担心这丫头出事,提前出了关。不出他所料,她根本不曾老老实实地呆在水府。
“嘿嘿。你现在感觉怎样?”她赶紧转移话题。“剩下的三颗龟珠要不要也一并用掉啊?”
长天了然地望了她一眼:“你希望我再闭关些时日?”
“哪有,哪有!”她叫起撞天屈,“我只是担心你神力不足,再陷入长眠模式就不好了。”
“若无意外。走完这趟西行之途后,都不会再有这类情况发生。”龟蛇之力相近。若是换了其它神兽的源力,他提取起来不会这么轻松,所以长天的显然心情也很不错,“穷奇说。你进秘境去寻找月光杯?”
她赶紧将杯子取出来,很狗腿地递了过去:“嘿嘿,我真的拿到了哟。就是这个!”
长天接过杯子,瞅了两眼。恍然道:“原来是这个杯子。”
月光杯的名气这么大,连他都听过?
“我知道啊,当初这杯子的木料还是我去取来的。”他伸手轻轻摩挲着这只木杯,似是触动了回忆,“你还记得我和温良羽说过的,栖息过金乌的扶桑神木?”
“记得。”貌似这杯子来头不小哇?
“我少年时周游南瞻部洲,到了这名气极大的神木之下,也见着了那十只聒噪的金乌……后来一时兴起,爬上扶桑神木顶端砍掉了树芯。这通天神木从此不再往上生长。”
“这只月光杯,就是用砍下来的树芯做成的。我有一个朋友喜欢研究些奇巧之物,得知此事之后跑来找我要这木料,我就给他了,没想到,做出来的却是这个东西。”
他望着这杯子,眼中写满唏嘘。当真是世事难料啊,随手砍下来送出去的木料,如何会被当初的长天看在眼里?哪知道时隔数万年之后,它竟然又以这种形式辗转回到自己手中,并且正是自己急需之物!
她心里充满了鄙视。长天还说她是个闯祸精,他自己也不差吧?好端端地跑到金乌栖身的树上去砍伐神木的树芯,这种行为和闯进别人家里拆房子有什么区别?
“见着了那十只聒噪的金乌……然后呢?”金乌嘛,顾名思义一定是暴躁的神兽,眼见巴蛇欺到头上来,哪可能友好地请他喝茶?
“没什么。”他轻咳一声,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红晕,“打了一架而已,谁人年少不轻狂?”金乌脾气不佳,他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年轻的时候,谁不曾意气风发过?
只是打了一架而已么?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听他转移话题道:“这个从秘境里面出来的人……不对,是魂修!他是什么来头?”话未说完,他面孔已板了起来。
魂修?这是什么意思?
长天一边通过魔眼观看外界的情况,一边对宁小闲道:“一会儿再和你解释。先将秘境内发生的事告诉我,尤其有关于这个人的!”
她立刻将秘境内的事,源源本本地说了。
这一通说下来也花去了半个多时辰,正当她口干舌燥去倒水喝的时候,长天摇了摇头道:“这‘上天梯’,恐怕并不只是一个秘境,而是魂修设下的骗局。可笑这云霄殿自以为守着宝山,哪知道是跟自己在博运气?”就见这一脸惫懒的丫头立刻抖擞了精神,乖乖坐回到自己眼前,摆出一副“我要听故事”的模样。
他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说这秘境里只允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