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热情洋溢的、特别喜欢让你捡她旧东西的亲戚也是很烦人的,也怪不得钱少芬这时对翡翠套件尤为渴望。
宁小闲抿嘴一笑:“您就当是借用吧,长天必不会介意。”伸手取了镯子,替舅妈戴上,再赞叹一句,“真好看。”
这东西看着好看,戴上去更好看,钱少芬伸手抚了抚,真是不想再拿下来了。
林青洋知道她的心结,再看她这副模样,心下也有些愧疚,只得低声对长天道:“不好意思。”
长天一笑不语。
有道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钱少芬既拿了他的东西,林青洋对长天的态度自然就和煦了很多。这时钱少芬轻咳一声,指了指楼上:“丫头,还不去换衣服,要穿这睡衣见客么?”
宁小闲笑嘻嘻地,拉着长天回楼上了。
才进了房间,他就反手锁了门,将她按在门板上。她只觉眼前阴影笼罩,红唇已经被他咬住了,细细咂吮。
这个吻悠长缠绵,倒仿佛两人相恋不久,只是到了后头,仅这么唇舌相依,就勾起了满腹绮念。
长天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栈?”在这破楼里,什么也做不了。
“有。”她被亲得迷糊,脑袋居然还能自行运转,“就是过年不开门。”县城里的旅馆,过年期间还照常营业的不多。
“无妨。”这世上还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对了,我们……没有身份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那又是什么东西?他浑身都难受得紧,在她身上蹭几下也消不了火,“最近的一家在哪?”
“往西走三百丈,大街上……”楼下突然有些响动,她答到这里突然清醒,“咦,楼下好像有……”
“嗯。”长天也沉下了脸,因为明白暂时还不能离开,“有脏东西靠近了。”打乱他的好事,这东西真是罪该万死!
这时候,林氏夫妇也出门去迎客人。钱少芬的姐姐长得白净,保养得当,年过四旬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不过左手拐一个男孩,年龄尚幼,虽然打扮得整齐可爱,可是面色发青,身体瘦弱。
见到果然是钱少君母子到来,林青洋暗奇:“那丫头眼力这般好使了?”从宁小闲发现钱少君,一直到对方敲门,间隔了几十息,那几乎是钱少君走到拐角外头她就发现了。理论上来说,这真的不太可能,因为人的视线会被高墙遮挡。
不过毕竟只是件小事,这念头也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两人才靠近林宅,男孩就弯腰咳嗽起来,声如连珠,一下接一下,几乎连气都喘不上,面色更是泛起一阵阵潮红。
钱少君自然慌了手脚,赶紧自手提包里取药。林青洋见状,自家里取了杯温水出来,让孩子配服了药物。
宁小闲凭窗而立,望见这对母子后先是秀眉一挑,见着她手里的药更是轻咦一声,对长天道:“神君大人,先收了你的威风呗,不然这孩子还要吃苦。”
长天不答,浑身气势蓦地一收,属于巴蛇的神威顿时消失不见。
宅外的孩子这才咳声渐缓,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咳了那么久,眼泪都出来了,母亲替他擦了脸,低声道:“还能走吗?”
孩子点了点头,钱少君才带着他进了林宅。
楼上宁小闲给长天解说道:“这是姨家的孩子,从小体弱,患有严重哮喘,四处寻医问药无果,好几次险些没了。”钱少君的日子过得舒坦,只有孩子的病情始终让她忧心。她与丈夫只育有一子,这男孩就是她的命根子。宁小闲顿了一顿,“现在看来,还没那么简单呢。”
钱少君进了林宅,先和妹妹、妹婿互相拜了年,随后掏出个大红包递给林瑞。几人寒喧了几句,钱少芬问道:“姐夫呢?”
“昨晚回来陪我们娘俩吃了年夜饭,今儿一早就打飞的走了,说是有事儿。”钱少君叹了口气,“为了赚这两毛钱,年都没法好好过了。我还是羡慕你俩,清闲自在,总能长相厮守。”
楼上,宁小闲听得撇了撇嘴。
钱少君话头一转,问妹妹:“你最近心情如何,可还是夜里惊悸?”
惊悸?舅妈居然有夜里惊悸的毛病?宁小闲微微皱眉,不过林青洋在旁边也不吱声,看样子是知道妻子的毛病。
钱少芬笑了:“好多了,我听你的话,也去找了李师,他的东西的确有效。”
林青洋听到这里却不悦道:“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你们少信为妙。”
钱少君嘿了一声:“怎么能说神神叨叨,小滔的病情就是他帮着抑住的。孩子都拣回一条命,我能不信吗?”这孩子是她心尖尖上的肉,这且不说,有了小滔,她和丈夫的关系才能巩固。
林青洋淡淡道:“既如此,他怎不帮你治好?”
钱少芬眼看丈夫和姐姐要吵起来,赶紧做和事佬:“诶,诶,也不是治不好,李师说了,需要一点时间。这病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要治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奏效的。”
钱少君描得弯弯的一双眉扬起来又低下去:“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可惜李师要走了,我今天还找他多配了两包药粉。”
钱少芬一怔:“要走了,为什么?”
“不知道。”钱少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一大早去找他拿药,看见他行色匆匆,像是准备搬走。我问他,他又否认。嘿嘿,怎么瞒得过我的眼?他家都收拾得一干二净,拎包可以走人了。”她望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