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双眼发光:“去哪儿?”闷在隐流好久,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
他嘴角一勾,放开了她:“去见一见这暗地里的供货商,嗯,也算是礼尚往来。”
“好!”她目光闪烁,“我们往哪个方向去?”
他笑得讳莫如深:“上路之后,你自然知道。”
吖的,口风这么紧,连半点消息也不肯透露。她轻哼一声,毫不留恋地挣开他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时间好紧,只有两天了,她若不想输就得赶紧找找有用的线索。
她见到的长天最后一个动作,是将双臂枕在脑后,轻轻的叹息声绕过窗棂,被她灵敏的听觉抓到了:“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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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她身体快速好转的同时,也忙得脚不沾地。
先前她不过是从长眠中苏醒,如今身体转好了,手里的工作哪里还能要人代劳。加上她马上要出一趟远门,外事堂的工作千头万绪,简直不知道要从何做起。幸好青鸾这三年替她接管外事堂也算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隐流的对外经商往来,外部物资供给几乎都要通过外事堂,是压力繁重的部门,若非现在处于停战期间,她也根本没可能随长天出去的。
这一天半时间过去了,以她强大的神念也不过是走马观花地将隐流过去三年来的收支纪录、原料供给和生意盈亏勉强看了一遍,要布置下新的任务还至少要花掉两天时间。
她还是被长天狠狠算计了一把。宁小闲抱着簿本气得暗咬银牙,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这两天必须打理外事堂事务,根本没甚精力去思考赌约的线索,才故意布了个陷阱让她跳。
然而这暗地里的生意伙伴,果然不记在隐流的账面上。她借着工作之便利翻看了无数资料。都有些似是而非,此时她也只能对空喟叹,自己当年为什么将外事堂这帮家伙教导得那般好。好到做到账面上的出入项目果然抓不出多少蛛丝马迹!相比起来,三年前内乱中她检视过的那些账目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粗劣作品。
原本和长天的这个赌就很不容易。范围太宽泛了,毕竟她游走大陆数百万里行程,听过的仙派妖宗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是若随意就能猜得出来,长天这样一诺千金之人,又怎么会轻易与她下赌?
嗯,这个名字出现好几次了。她抓起一本簿子,仔细翻到了标注有“千利行”的条目,仔细看了起来。若她没记错。方才她检查过的其他账本里,“千利行”与隐流做过的交易有七、八笔,它出售给隐流的物资包括矿石、法器、部分草药和珍稀的炼器物料,而从隐流购入的则是各式灵丹,以及西南地区的许多特产。
若说只有这些纪录,倒也不稀奇,和隐流暗中往来的仙派其实真不少。可是哪一个会是长天口中所说的呢?千利行却有一个极重要的特点:它不仅每次与隐流的交易地点都不固定,并且她顺势查阅了许多资料,却根本找不到这家仙派的驻地。
若在华夏,她会说这就是一家皮包公司。空有名头,没有固定资产、没有固定经营地点,甚至没有定额人员。
她招来了外事堂负责这几笔买卖的经办。细问之下才晓得,这果然就是长天指定的交易。不过像这样的买卖,长天同时指定了许多。
也就是说,这千利行不过是个幌子,而且和隐流来往的这个仙派,树起了许多幌子,千利行不过是其中一个。
这仙派的实力也甚是强大啊,想必名气也不小,难怪要偷偷摸摸地干这勾当。这一下。难度又加大了。她放下簿子,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皮。
“累了便休息。”长天走进外事堂。正好看到她靠在椅上闭目养神,顿时好心道。这丫头果然很拼命。她当真那么厌恶那事儿?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赌气道:“不休息,我撑得住。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册子,问他,“神君大人,大驾光临外事堂有何吩咐?”
她把不满都写在脸上了,他看了只觉得心情更好:“后悔和我打赌了?”
“哪儿敢哪?”这话她是磨着牙说的。这魂淡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碍眼了,虽然他面上淡淡然地,却隐隐透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是那种孙猴子绝对逃不出如来掌心的信心!
他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引开了话题:“凤卵快要孵化了,你可要一同去看看?”
凤卵?她的脑子已经被乱七八糟的账目塞满,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喜道:“鸠摩的蛋,孵化了?!”
咳,这句话好像有点儿歧义,不过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抓住长天的手道:“快带我去!”
他微笑,手上握紧。
鸠摩在白玉京阵亡之后化为凤卵,交到了涂尽手里,因此他们现在赶去的,就是涂尽的宅邸。
有长天的神通领路,她自然不费什么力气就到了。
果然是有什么主人,就住什么样的宅子。他们穿过空无一人的寂静庭院时,宁小闲觉得这里简直不像活人的居所啊,称作活死人墓还差不多。
涂尽在隐流内现任荆棘堂堂主,职位很高,所以居住的宅院也很大。可他素来冷僻,也不需要仆役侍女,这宅邸就冷寂得很,偏又没什么装饰,空落落地,一阵寒风吹过,卷起院内的积雪和落叶,说不尽的萧瑟呀。
哪怕相识已久,她还是不得不感叹,涂尽这家伙真是个怪物,比起多数隐卫更像妖怪。
在这条林道尽头有一个寂寞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