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
矜贵的顾公子终于抬手动了跟前的蛋糕,却是开窗而扔,丢给外面停停飞飞的鸟儿。
他似感慨的道,“都说安律师冷情,只是不想又这样的绝情。至少你们曾独处过一夜不是吗?”
“都说顾公子仁慈,从前我或许会质疑,不过从刚才那几只鸟来看,您的确不辱一家之长的使命,只是现在,您确定要为已故远亲大哥的亡妻求情?即便是我这个曾和她独处一夜的男人?又或者用更难听的话来讲,是远亲大嫂的拼夫?这么绿的帽子,对顾公子来说不碍眼?”
顾子墨,“……”
如若之前都是欣赏,那么这刻,他对眼前的男人却是诧异的。
商场形色各异的人,他自信都能应对自如,却是眼前的安律师。眉目看似深邃沉静,薄唇不过分的轻抿着。白皙的面容里,侧脸在他的角度里看过去是那样的柔和温润,半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形,给人一种圣洁和脱俗的刮目。
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自甘戴上拼夫的帽子,只为彰显那女人对亡夫的不忠?
片刻沉默里,顾子墨明了似的开口,“该说安律师薄情呢,还是深情?又或者更彻底的问一句,你这样做究竟要保护谁?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目前已经不在国内,而于曼诗呢,却是生活在国内,该不会你另有想要保护的人?”
话落。顾子墨一双厉眼如炬的看过去,安辰只道,“随便薄或是深,总归还是情,既然是情,顾公子可要把握好尺度!”
“呵!”顾子墨忽然笑了,“有趣。安律师,我发现有点喜欢你了。”瞧着沉稳依旧的男人,他又道,“你该不会想说,我的情不该用在亡故的远亲大哥的亡妻身上吧,你怎么就确定我取向正确呢,难道不知道坊间的传闻?”
“有种洁癖的人,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远离世非!”
一针见血的话倒是让顾公子一怔,下秒安辰又道,“顾公子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今天是最后一个期限,软禁又或送到孤岛,更或者说是死,我都不要她再出现,今天我既然这样讲了。那便是有了必然的把柄,告辞!”
“等等!”
“还有事?”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再袒护?”两人谈话虽没几句,但顾子墨自信言辞间并没透露出什么确切的本意,而面前的他又是怎么会如此肯定。
这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好在这人只是律师,如若是竞争对手……
安辰停下脚步,话语里依个摸棱两可,“顾公子除了一家之长的身份外,还是商人!”
是了,他不止是商人,还是市侩精明的商人,他是一家之长,的确拥有照顾家人的职责,却是这份职责并不是没有限制。
事都不过三,而他的容忍又怎会再一再二?
彼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倾斜在咖啡桌上,两份茶点,两杯地道的蓝山咖啡各占桌子的两端,却是谁都没尝上一口。
斑斓交错的剪影里是那人离开前的警告,把柄?
他会有什么把柄呢?
良久后,顾子墨忽然一笑,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了手机拨号,“颜助理,两件事,不惜一切代价要安辰加入天蓝集团,再者,将于曼诗软禁,地点你选!”
“哦,那就在古拉伯爵的墓前,加个遮风挡雨的小屋。”
“你看着办好了,今天。”
…………
漫长的三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
米莉迫不及待的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孙院长,我……”
“嗯,你的来意向阳刚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孙院长起身,示意米莉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抛开我和向老爷是多年知交好友不说,单单就是以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所以,米小姐,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单一份血液检查并不是完全确诊,恕我直言,你的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这刻,米莉越加的紧张了。宏木名血。
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跟前的杯子不小心碰洒了,冒着热气的茶水呼啦的蔓延。
“对不起,孙院长,我马上弄干净。”
“放着吧,没事。”孙院长挑了最上层的血检报告,他道,“这样吧,你明天一早让他再来一趟。”
“不行!孙院长,实话和您说,检测用的这些血液是我请医生骗来的,他本人根本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更加不可能来医院做检查。”米莉咬唇,又问,“您能根据这份检测,告诉我,他是怎么了吗?就按您的经验,不用太准确也行。”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都有个疑惑。
她不懂安辰明明是喜欢、是深爱着温欣姐,却一次次的甘愿只是守护,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她想过许多许多的可能,更是不止一次的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更是曾放言要他就算死,也要在温欣的墓碑上刻上安辰之妻。
时光一年又一年,他仍是如大哥般的站在她身侧,一直到发生了两年前那夜的事情,他对她依旧是守护,只守不提爱的守护。
究竟是为什么,时至今日的这一刻,她却是仿佛找到了答案。
一双黑幽幽的眼,紧紧锁着面前的孙院长,呼吸都跟着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字符,却是孙院长瞧了两眼,又戴上眼镜看了一会,最后那略长眉毛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目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