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看到昏暗路灯下,那挂在二楼空调架的女人。
“亲爱的,你抓稳,等我,我下去救你。”张有才怔了下,迅速作出反应。
先是趴在阳台边角痛苦而又声撕竭底的大喊几声,又匆忙的打乱自己身上的衣服,拉开防盗门的同时趁下楼的空档在身上制造什么痕迹,似自语又似告诉楼道里的邻居们,“都说了阳台太危险,你偏不听,非要去阳台亲热,这下可好了!不用再找刺激了吧!”
话落,在三楼拐角处还很是逼真的跌坐并伴上两脚,整个就是因紧张而虚脱了的五好丈夫。
却是米莉,她并不是盲目的跳。
早在爬上阳台的瞬间,已然瞄准楼下土壤比较松软的绿化带,心里还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尽量保持身体平衡让屁股先着地,千万不能让头或是四肢着地,不然后果很严重,只是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被倒勾在二楼的空调支架上。
彼时,正好是七月的最后一天。
按说晚上九点应该会有住户出来散步或乘凉,只是今天晚上周遭根本没有一个人影,想求救都不可能。
偏偏此刻,她就像个吊死鬼一样被吊在近八米的半空,双手和双腿根本使不用半点力气,抓腾着悠荡了两下,米莉刚吸足了气准备大喊救命,却是头顶咯吱一声响。
轰!
她呼吸一紧,感觉勾住她的支架松动了下。
来不及细想,又是咯吱两声,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一起疾速坠向地面。
额头被砸中的瞬间,米莉感觉眼前的景致黑白的晃了两下,失去意识前她终于看清那砸中她的东西竟是一盆观赏用的绿萝。
………………
医院。
米莉再次睁开眼,头顶是白花花的墙面。
鼻腔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隐约间还有凉凉的液体顺着手背缓缓的注入体内,全身上下仿佛除了腿和额头有明显的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什么大碍。
她……这是得救并住进医院了?
这样的话,张有才对她的强没成功?
那再换句话来说,又是谁救了她并送来医院的?
米莉怔了下,有那么一刻,她是不敢出声,更加不敢侧头查看周围的情况,她怕侧头的时候看到救她的人是张有才,更怕……宏木医划。
吸了口气,她决定不动声色的先看看。
看看病房里有人没,再看看救她的人又是谁。
却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侧头刚眨了下眼,准备看看床前有没有人时,迎面便对一双温润而又泛着火苗的眼,那黑如漩涡的眸子,不用瞧也知道,那里所折射出来的火苗是责骂。
她咽了咽口气,紧张又尴尬,“嗨~”
安辰不语,眸子一缩,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快要吃人。
米莉千想万想,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咬唇刚要开口,却是下唇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安辰没多少好脸的拿棉棒的沾水,“别动!”
米莉,“……”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唇-瓣凉凉的,鼻腔里除了有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还有男人手上残留的烟草和男性荷尔蒙的汗味儿。
好闻极了。
那两根被水浸泡过的棉棒,仿佛带着某种不知的魔力,擦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火辣,以至于在他擦完并将要扔掉棉棒时,米莉觉着上下唇都不是自己的了。
像是被他蹂-躏过……
不知觉的,脸颊好像热了。
而她,却是这样没羞没臊的开口,“嘴巴还干,还要!”
安辰冷眼一扫,“我看润得很!”
“可是我真的很干嘛,不然你尝尝!”
安辰皱眉,心想怎么有人如此不知廉耻?
她嘴角抽抽,“那个,是你救了我吗?”千万不要是张有才!只要不是他,是谁都可以!
面对那双期望的眼,安辰道,“是一位姓张的先生,自称是你的老公?要结婚的对象?”
闻言,愤怒在米莉心底顷刻间油然而生。
却是转念一想,她忽然嗯了一声,“他就是我相亲的那个人。”
“……确定要和他结婚?”是怎么了,睿智如他,就这么问了。
米莉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放心的话,那我就结咯,哥!”末了,她响翠翠的叫了一声。
“跳楼是怎么回事?”
“……像他说的那样,亲热选错地了。”
故意气他?
安辰眯眼,“你今年24了吧!”
那言下之意,您的小动作,小伎俩在我眼里只是儿戏,再幼稚不过。
“本来就是那样,我又没说谎!”米莉嘴硬,不肯承认。
“哦,难怪护士说底裤都没有了,现场当真是激烈到坠楼了。”
幽幽的扔下这句不喜不怒,要她自己揣摩的话,安辰冷情的起身,转身就走。
米莉一看这架势,那是离开的意思啊,当即急了眼,掀开薄被就下床,却是右腿着地的同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啊,我的腿……”
“又不是骨折,死不了!”安辰脚步只是顿了顿,再度离开。
“安律师,安辰!”管它什么针管不针管的,米莉伸手就去拔,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微凉的温度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安辰问,“打算去哪?”
“追你!”米莉不掩饰。
“然后呢?想博取同情?”安辰冷言刚要开口,却是一声软绵,“我错了。”
“错在那?”安辰眯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