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也直接在佛堂留膳,可直到晚膳过后,温相都没有自宫里回来,静好这才无奈的撇撇唇,告辞了萧氏,回清幽小筑休息了。
刚回清幽小筑没多久,佩玉就眼眶红红的过来了。
看到静好,竟然直挺挺的跪了下来,不断的嗑着响头,吓得静好三步并两的走上前将她死命拽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佩玉本来就哭红了眼,这会儿一急,又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实在有碍观瞻。
“海桐,侍候五小姐净面。”
“五小姐,这边请。”海桐立即上前,她知道静好有轻微的洁癖,就怕五小姐将眼泪鼻涕甩到小姐的身上。
别说是小姐,不管是谁,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被旁人的鼻涕沾得一身。
“大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佩玉却是紧紧的抓着静好的手不松。
静好叹息一声,用力甩开了佩玉的手,沉着小脸说:“有什么话就好好说,现在你立马去给我洗干净了再过来,不然的话,就甭怪我将你强押过去净面,让你在丫鬟面前失了面子了。”
佩玉一路这样哭过来,哪里还有什么面子里子,但却在静好说完后,乖觉的跟着海桐去净面了。
她是看到了静好眼里的不悦,毕竟身为庶女,自小到大,最该学会的一项生存技能就是看人脸色。
趁着佩玉被带下去梳洗的时候,静好揉额说:“明月,去查查五小姐今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明月应了一声,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房间。
屋里独留了月季一人侍候,她看着空空的房间,一脸羡慕的感叹说:“什么时候我能有明月这样的身手就好了。”
静好瞪了眼,轻斥:“明月自小就是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长大的,你当她这身手来得容易啊!你若真想学,倒是可以求着明月教你。”
月季眼神一亮,欣喜的说:“小姐,真的可以吗?我想学。”
静好不解的侧目,“学武很累的,一般人受不了,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月季幽怨的窥了眼静好,翘高了唇,有些委屈的说:“自明月来了,小姐做什么都带着明月,都不带奴婢了,奴婢再不学点本事,就快被人挤得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
“就你胡说!”被月季一番吃醋的笑闹,静好的坏心情倒是冲散了一些。
见静好笑了,月季也勾起了唇角,敛了嬉戏,认真的说道:“奴婢是觉得像明月这样挺好,有些防身的功夫,以后遇到事情了,不说能够救小姐,但也绝对不要成为扯小姐后腿的人。”
“对、对不起,大姐姐,我不是有意和你争的,我只是觉得、觉得大姐姐这么出色,该有更好的人配才对。大姐姐就当是可怜我,将北伯侯让给我,好吗?”佩玉说罢,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静好厌烦的说:“若你真想嫁给北伯侯,为什么不直接求了二太太,相信她定然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佩玉眸光朦胧,小心翼翼的瞅向静好,嗫嚅的解释,“我本来是想去找母亲或者二婶的,但是坠儿说,之前北伯侯向我提亲,是姐姐阻止的,就算再要嫁,也得先征得姐姐的同意,不然的话,在别人看来,就是打姐姐的脸面,因此,我就……”
静好眸光闪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虽然上一世,她是承了佩玉的情,但是对佩玉并不了解。
因此,刚才佩玉说这些话的事情,静好心中不是没有起过疑问,这才会神色不大好看。
她愿意帮佩玉,但却不愿意被佩玉利用。
在她拿佩玉当妹妹看的时候,静好也希望佩玉拿她当姐姐看,而不是在她的面前,使这些小计量。
不过,佩玉倒是有一个聪明的丫鬟,如此也好。
“你坦白和我说清楚,七妹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话,不然的话,别怪我以后再也不搭理你。”摸清了佩玉的心思,静好也就不再和她拐弯抹角。
佩玉心里挣扎着,不愿意说,一张小脸变得苍白无色。
坠玉站在她身后干着急,但是没有主子出声,她也不敢说话,只能急得不断的使眼色。
静好冷冷瞥了一眼,坠儿立即噤若寒蝉,僵硬得低下了脑袋。
“坠儿,你说!”
坠儿抬眸,目光一喜,刚看大小姐的神色,就知道大小姐对小姐有误会,张口就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静好听完,并不急着表态,而是看着佩玉,淡淡的问道:“坠儿说的话,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