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黄金万两易得,痴心一个也难求。
沈靖渊以世子之尊,当他们是父母一样跪下求恳,换作任何一个其他的世家子,即便不是心高气傲,也再难做到跪了又跪求了又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因为真正的把他们的女儿放到了心里,所以才会先行到他们家来求得允许,正式定下来后,心里仍旧忐忑不安,为求稳妥,又特意到天子那里求来一纸御婚,公告天下。
如果不是诚心求娶,如果不是也想也想把他们当做家人一样看待,真的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话说回来,他们颜家近百年以来的嫁娶,只有沈靖渊一个人,是跪娶颜舜华的。
颜柳氏碰了碰女儿的脸,“好,为娘知道了。你们从很多年之前就休戚与共。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要求你们分开了,也不会不信任他,更加不会因为心疼你所以就不心疼他。娘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颜舜华咧开嘴笑了笑,热烈的回抱了自己的母亲。
“娘,你对我最好了,我真高兴我是你的女儿。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做您的孩子。”
颜柳氏也笑了,却是笑中带泪。
“做娘的孩子,一辈子吃苦还不够,还想要世代吃苦?你呀,古灵精怪的,下一辈子就投一个好胎,到那富贵人家里去,以后遇上自己的心上人,也用不着苦恼这么久,不用因为家族实力的不够而自卑,也不用因为外界的眼光而烦恼。”
“娘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因为我们家比不上沈家的家世,所以心生自卑呢?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他也不会看上我,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和爹也不会将我视作掌上明珠。
何况有一句老话不是这样说的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但是耳朵也长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也是我们自己的自由与选择。
我有那么多的事情想要做,我才舍不得在这样的闲言碎语中耗费自己的心力与时间。”
颜柳氏擦干了眼泪,“痛不痛?痛的话就还是到床上去趴着吧。”
“站着说话舒服。痛肯定是痛的,但是一直让我趴着我也难受。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你们,只是考虑再三,我和沈靖渊都觉得这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事情,少一点人知道恐怕会更好一些,省的你们两个老人家也因为我们的事情而每一天都活在惊恐当中,年年岁岁都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颜舜华说完就朝她吐舌头,“如果不是刺杀事件都闹到家里来了,说实话,女儿真的不想告诉娘。”
颜柳氏唬着脸,“这么一来,敢情我和你爹还得感激那些刺客,让我们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否则我们作为父母的,连担心子女的机会都没有了?”
“娘,我错了。我应该一早就告诉你和爹的。
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们,当初年纪小,就可以天天跑去跟娘和爹睡,说不定和沈靖渊之间的这种感应,也会因为他的不适应而早早烟消云散了。
不过当初我要是这么懂事,我就少了一个弟弟了。这样一想又划不来,雍哥儿这样好的一个弟弟,我可舍不得。”
颜舜华挤眉弄眼颜柳氏哭笑不得。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说话还是这样促狭?你舍不得他恐怕不是弟弟,而是害怕因此少了一个真心实意的丈夫吧?”
颜舜华哈哈一笑,因为动作过大,颤得伤口齐齐作痛,不由得龇牙咧嘴。
“很痛是吗?算了还是去趴着吧。你好好休息,娘就在一边看着。”
颜柳氏扶她,颜舜华这一次没拒绝,乖乖的脱了鞋,趴到床上去。
“娘,我就不另外去跟爹说我和沈靖渊的事情了。你晚上休息的时候悄悄的告诉爹吧。”
想到丈夫,颜柳氏就心生怒意,恨铁不成钢。
“告诉他干什么?他那倔驴脾气,告诉他,随便一嚷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颜舜华微笑,“你也别小看了爹,他是个藏得住话的人。还是告诉他吧,女儿总不能够厚此薄彼,要不然他日东窗事,女儿会被爹大卸八块的。”
“他敢!他要是敢,我就先打断他的腿,看他怎么敢对你下手。
你爹这岁数真的是白长了,这么多年下来,一直让他安安心心的躲在书房里看书作画,家里家外的活计一律都不曾让他伤过脑筋动过手。
如今看来真的是失策了,是我的不对,就应该让他用用脑子动动手脚的才对。要不然之前遇到袭击的时候,他也就不会总是杵在那里碍手碍脚,以至于连累的你也受了这么重的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因为你捡回了一条命,他不提休妻,娘都要休夫。”
颜舜华万分惊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休妻?休夫?
“娘,你是在跟女儿开玩笑是吧?我爹怎么可能会提这样的话?太伤人心了。”
颜柳氏眼圈一红,想到自己的丈夫气急败坏之时脱口而出的话语,不由得心生委屈。
就算是因为想要救女儿所以心急如焚,但是他的做法不对,她作为妻子吼他两句,想要打消他那鲁莽的想法与行为,又有什么错?
他们两个人的出点都是一样的,都希望可以救出女儿,都希望女儿可以逃出生天,但是相伴数十年的丈夫,却质疑她为了自保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