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根竹杖不错,保管好。”郝名景这时候又看了我手上的竹杖一眼。
这竹杖就是离婷,离开了安陆殡仪馆,我就一直带着。她也因为元气大伤,一直没有动静。
郝名景这一眼很锐利,里面有慑人的锋芒。
我心中一凛。这大概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我不自觉的握紧了竹杖。
郝名景看到我警惕的模样。笑眯眯道:“我不会要你这东西。你保管好。再见。”
丢下这句话,他一步三踱的悠然离去。
“擦,就不能说句完整的人话?说什么都是半截子话,什么玩意儿。”老黑看着郝名景的背影,撇撇嘴。
“天天,这个人是来考察我们的吧?宗教局,好像跟我们杂务科有些关系吧。”二肥若有所思。
二肥的猜测,我内心里是同意的。这郝名景大概就是来看看我们三个,试探我们的深浅。
不过他就这样看我们几眼能看出什么名堂?难道他跟我一样,也会望气?
我想了想。觉得宗教局那边似乎是过关了。不管怎么说,这郝名景看样子对我们三个还满意。
“天天,现在要去哪里潇洒?”我们一出医院门口,二肥笑嘻嘻的咂巴嘴巴道。
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又想约那小护士孙雪出来玩了。
“我们还要去张衡家一趟。”我沉声道。
我这话一出口,二肥跟老黑都有些受不了。
“天天,你这是做什么?那血童子不是死了?我们还去张衡家做什么?”二肥有些心有余悸。
“天天,张衡家你又不是不晓得。有点阴。”老黑看来也是有些心理阴影,不解的道。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张衡究竟跑哪去了?”我皱眉问道。
“张衡不是死了吗?昨天他尸体就在安陆殡仪馆,你也看到了撒。”二肥诧异道,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么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说张衡的尸体,我是说张衡的魂魄究竟在哪里?连血童子都在找张衡的魂魄,他没了魂魄,就当不了死人桩。所以血童子昨天才临时抓了张家姐妹凑数。”
顿了顿,我缓缓道:“杨老太也不容易,昨天不是她,我们所有人都要死。所以一定要把张衡魂魄找出来,不然你们会安心啊?”
老黑跟二肥想了想,两个人毅然点头。“麻痹,天天,你总是有理!好,反正我们都是欠杨老太的,就找一下张衡的魂魄。”
二肥又想起一件事情:“天天,找到张衡魂魄又怎么样?那他不是鬼了?找到了也没用啊。”
“找群高僧给他做法事,超度撒,让他早点投胎,投个好胎!”我郑重其事道。
“好!”两个二货连忙点头。
赶到新北区张衡家的时候,二肥跟老黑刚要进去,我一把拦住了他们。
“里面有人!”我指着阴暗的房间深处,冲他们低声警告。
二肥跟老黑一听顿时警惕起来,两个人迅速在外面找了三根木棍。其中一个塞到了我手里。
跟上次来到张衡家时候一样,尚未进门,就嗅到了浓浓的中药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土腥味。
透过门缝,我可以看到黑暗中,大厅里好像坐着一个人。土节亚巴。
他面前有东西在明明灭灭着。
很显然,那人身上三盏灯很旺,阳火很盛。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鬼,是人。
“是人。”我又冲老黑跟二肥说道。
他们知道我会望气,一听说里面的是人,两个人神情放松了许多。
“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突然间,大厅里那人瓮声瓮气道。
显然他是发现了我们三个。
靠,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跟老黑、二肥都一怔,互相看了几眼,都有些疑惑。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文化宫后巷子里的那个傻逼?”黑子压低声音,冲我跟二肥道。
他这一说,我立刻想起来了。
难怪我觉得这声音熟悉,还真像!
江州市文化宫的那条后巷,肮脏破烂,从建国初期就存在了。
从前它是个鬼市,许多坑蒙拐骗来的东西都在上面出货。可以说许多东西都沾着人血。
卖货者半夜出摊,鸡鸣收摊。
后来国家打击了几次,很是杀了一批为非作歹的卖货者,震慑了市场。
那后巷才彻底转型,成为了花鸟、集邮、还有各种古玩小玩意儿的集散地。
江州是个有码头文化的城市,近千万的庞大人流里面,充斥着三教九流的人物。
有很多的传奇也在这些人群中诞生,成为人们每日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东西。
其中有个传奇,就在江州文化宫的后巷里。
当然,这个传奇只是个代称,因为那人就叫刘传奇。
刘传奇每天早上七点多,慢悠悠的吃完早点,就会固定时间来到后巷的固定地点,拿着一个“天命神算”的幌子,左右挂着副对联,上联“四柱八字算出人间祸福事”,下联“五行八卦短出天下吉凶兆”。
戴着一副墨镜,坐在有些古韵的梨花木椅上,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品,一坐就是一整天。
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不食烟火的味道。
在江州一带,天命神算刘瞎子是很有几分名气的。每日都有许多人巴巴的赶着去给他算命、送钱。
不过东港的许多混子,都知道这刘传奇的底细。
他家伙分明就是个大骗子,每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