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给了高双牛脑袋一栗子:“高双牛,你搞的什么事?你肥爷我现在是警察啊,警民一家亲你懂不懂?你让我动手去打这些死者家属?搞什么鬼?”
对于高双牛有点好印象的老黑脸色有些古怪,显然是有点被打击到了。
我们几个最近都习惯了被人称为高人,加上又披了警察皮,现在要我们马上恢复成小混混。把殡仪馆门口搞事的死者家属赶跑,我们实在是做不来。
而且,就算我们现在迅速切换成混子身份。无缘无故去跟这些死者家属干架,我们也下不了手。
毕竟我们是三个很有职业道德的混子,还是很讲究一些道义的。
现在谁是谁非都没有定论,就靠着拳头说话,这王馆长将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我们不是那种人!吗阵史巴。
“天哥、肥爷,我……我跟我们馆长沟通得不是很通畅,我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你们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我不会让三个大哥白跑一趟。一人三百,我给!”高双牛有些尴尬的道。
那王馆长看看高双牛,又看看我们三个,显然已经明白过来,我们三个敢情是以为这里闹鬼,来抓鬼的。
“算了。这不是钱的事。别紧张,就是吓唬吓唬你。”二肥看到高双牛这个样子,嘿然一笑,揽住他的肩膀。用力擂了他一下,痛得高双牛龇牙咧嘴。
忽然间,外面吵闹了起来。
有女人开始尖叫,还有一些男人的嘶吼声。
我一下听出来,外面开始打架了。
王馆长一下紧张,“三个哥哥,不管怎么样,你们既然来了,就帮帮手吧,帮我们殡仪馆充一下门面。外面打起来了,急死个人。”
他向我跟二肥、老黑拱手哀求了一番,连忙慌张的跑了出去。
上一次安陆殡仪馆传出了闹恶鬼的事。幸好上面因为一些原因压了下来。
如果这一次死者家属闹大了,名声一彻底败坏,这殡仪馆估计是开不下去了。
没办法,既然来了,王馆长也这么说了,看在高双牛的面子,就帮一会忙吧。
我们三个都撸起了袖子。大摇大摆的向外面走去。
如果王馆长真被一帮家属打,我们肯定还是会插手的。
结果出去外面一看,事情让人大跌眼镜。
刚才两个趾高气昂,跟斗鸡似的两个妖艳中年妇女,竟然自己内斗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女人死死抓住另外一个女人的头发,向地上贯,另外一个抓住对方的裙子猛撕,露出了里面的大红内裤。
内裤下还暴露出了半边卫生巾,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旁边一群人都在扯架,但怎么都拉不开。
双方的战斗意志十分顽强,体力无比充裕,任凭身边的人怎么劝拉,总是能见缝插针的给对手一个超重击。
“哎,天天。”我正看得出神,二肥面色古怪的向我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问二肥。
二肥刚才一来,就加入了群众之中,询问两个妇女打架的情况。一开始这些家属以为我们是殡仪馆的人,不跟我们说。
等他掏出了那张协警证,才有群众告诉二肥。
原来这两个中年妇女,一个是那死的殡仪馆员工荆荣的亲妈,一个是荆荣的后妈。
两人平时就有矛盾。
这荆荣死了之后,有一套房子留下来,她们两个为了这套房子一直都在斗。
只是这种矛盾,一直在刚才都被共同利益压住了。
就在刚才王馆长去了后院,这两个中年妇女都觉得有索赔成功的可能,彼此互相讥讽了几句,矛盾彻底激化,两个人打了起来。
“尸骨未寒的时候争遗产,这两个女人都没有当那个荆荣是自己的崽子啊。”我不禁感慨。
“这种当妈的,就让她们继续打,打累了自然会停下来。要是打死了,嘿嘿,更方便了,殡仪馆的停尸柜还有很多空着。”老黑听到二肥的话,在旁边幸灾乐祸。
他说话够毒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女人在儿子的尸骨前,为遗产大打出手,弄个鸡飞狗跳,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黑损她们两句,并不过分。
“就是、就是,打死了还好点。”高双牛在旁边附和。
忽然间,就在这时候殡仪馆里面传来了一声锐利的尖叫。
“娃子起来了……娃娃起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麻利的从殡仪馆的停尸间里逃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个脸上泪痕未干的妇女,都跑得很快,身上的麻衣掉了都兀自不觉。
“什么事?”
人们还在劝架,听到这尖叫,看到这些慌张跑出的妇女们,都愣住了。
包括那还在打架的荆荣亲妈跟那继母,都停了下来,两个人披头散发,愕然看向那跑出来的几个人。
等人们将第一个跑出来的老太婆拦住一问,顿时炸了。
原来,那停尸房里早就死去的荆荣,忽然坐了起来!
“难道荆荣没死?”我看向高双牛。
殡仪馆里这种死人复生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一些地方就曾有新闻报道,本来要送到焚尸炉里的死人,忽然在送进炉子火化之前复活过来。
经科学家研究,这时候的死人,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死亡,只是身体做的自我保护应激性反应,进入了假死状态。
我听到那些跑出来的家属,说荆荣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荆荣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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