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亮亮怎么办?”二肥忽然道。
“什么怎么办?我跟郝名景打个电话,汇报这件事情。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亮亮当然是跟着我们撒。”我将地上的烟头一脚踩灭:“我们就不等宗教局那边反应了,先去石矶市,带着亮亮一起!”
其他人都点头同意,只有亮亮没有吭声。
月光下,他身上一刻不停的在淌水。浑身的绿毛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完全不像是个人了。
“亮亮,你怎么说?”感觉到亮亮情绪的异常,我沉声道。
“我……一路上我跟你们在一起,肯定会连累你们。河神到处在找我,这个庙宇里,灵泉还有那大柳树都很有灵性,水鬼不能过来。出了这里,我就不能保证了……”亮亮声音嘶哑。
我心中暗叹一声,亮亮还是那样。喜欢为别人考虑。
“这些你都不用管。”二肥搂住亮亮肩膀。
老黑搂住了亮亮另外一边肩膀。
没人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没人嫌弃他的样子。
亮亮喉咙不禁有些哽咽。
“我们几个兄弟伙,是去报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龙沥拍了拍亮亮肩膀。
“好。我跟你们一路去。不管怎么样,跟他们拼命,报仇!”亮亮刚刚平息的那点血性,再次涌了上来。
我注意到王洪权正在看着我们,脸上神情已柔和了许多。
“你们几个兄弟感情很深啊,好,我也出点力。我认识一个吊儿郎当的骗子,把他叫过来,他那人也很有几手的。”王洪权忽然道。
“吊儿郎当的骗子?”他一说这话,我就感觉有些熟。
“哪里的骗子?他有什么用?”
“啊,那个人……你见过了就知道,他平时都在文化宫后巷那一代打混。”王洪权似乎对那朋友有些难以启齿。说话有些含糊。
文化宫后巷?
我不禁跟二肥老黑他们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这十有八九是刘瞎子那个二缺吧。
真是山不转水转,怎么哪里都能够用到刘瞎子?
河神庙里面那老庙祝的尸体,已被处理干净。
几个耳房,除了被我们白天打架弄榻的那一间,其他几间还算干净。
我们一个个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就精疲力尽。在外面的灵泉泉涌下随便擦洗了一下就匆匆睡去。
我睡的耳房靠近水井,推开窗就可以看到井栏边缘,阮天正紧紧抱着亮亮的头,父子俩声音悲戚,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暗叹一口气,满怀心思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赶去了吴江码头。
虽然去石矶市坐车很方便,但是因为亮亮在的缘故,他白天不能够随便见太阳,最好是在水面下跟着我们一起走。
我们只能坐船了。
到了船码头,我老远就看到一个身穿道袍,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正迎着江风而立,嘴里不断的吟诵着什么东西。
在他周围,有几个背着背篓的乡下老妇女有些敬畏的看着他,围拢在他身边,仿佛在求些什么。
走近了我才依稀听到一些话。
“贫道闲云野鹤,不管凡尘俗事,你们要问卦,请去别地。我这里只会有缘之人。”那老道手中拂尘漫挥,悠然的将身边一干农妇驱散。
“这人真是有道的,高人,可惜不给我看……”
“这是哪家观里的师傅?我刚才给他塞二十块钱,想要算算命,他都不要……”几个老农妇还在旁边嘀嘀咕咕,对这老道人愈发崇敬。
我心中一动,深深的看了那老道人几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老道人有点熟。
“麻痹,这jī_bā跟刘瞎子的风格真像。不会是亲戚吧?”二肥在旁边摸着拉渣的胡须,凑到我身边小声道。
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对,刘瞎子,这老道的风格简直跟刘瞎子一模一样。
像刘瞎子他们这种骗子,根本是不屑跟这些农妇打交道的,不然就是掉了自己的档次。
他们都是走高层路线,专门骗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人。不收这些农妇的小钱,某种意义上,这些农妇反而知道他身份,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后,都会帮他宣传一番,什么仙风道骨、什么不贪念钱财,会给他们形象上加不少分。
身为高人嘛,总是离铜臭味远一点才好。
总之,他们骗人都是很有套路的,最重要的一点,个人形象的包装一定要好。
“刘瞎子不晓得在哪里,如果他来了,跟这个道士肯定有得一争。到时候就好玩了。”二肥笑嘻嘻道。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王洪权从码头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他手里有几张去石矶市的船票。
“船票子都拿好,下一班船就到石矶市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扑见私亡。
老实说,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烦我,让我对他有了恶感,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他这种做事认真沉稳的性格。
“老高,你的船票。”
我惊讶的看到,王洪权竟也递了一张船票给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一接过船票,看向王洪权的眉眼里满是笑意,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宠辱不惊的样子。
“王队长真是客气。船票我自己来就好了嘛!”
“哪里、哪里,既然叫你来帮忙办事,这一路上我肯定是不会让你掏一个子的。你性格我还不了解吗?”王洪权笑着冲老道士道。
他这时候看向我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