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这时候才对我说实话,那鬼确实是他自己招惹的。以前住他隔壁的老刘,是宛清(附近的一个县)供电局的一个小干部,有点小钱,经常被他敲诈。敲诈的方式就硬拉来打麻将,而且还只准输不准赢。
搞到后面老刘见他就绕道。
大半个月前,晚上的时候,他看到老刘夫妻刚好从外面回来,硬是闯到老刘家,要打麻将。刚好老刘家还有个美女,三个人正在嘀咕着什么。刘炳要打麻将,另外对那美女有了心思,想要把那女人给上了。
没想到老刘家的三个人一口答应下来,于是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刘炳不想打麻将了都不行了……至于现在这个房子,确实是雷子给他暂时住的。以前那个屋隔壁有猛鬼,他不敢住了。
刘炳的话没有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老黑没深挖出什么东西,有点扫兴,意兴阑珊的敲了刘炳头一下:“麻痹,这点事你也要撒谎?想骇你黑爷是吧?老子还以为你隔壁闹鬼。”
刘炳脸一红,讪讪的笑,却没有说话。
我却猜出了刘炳一点小心思,这是个人总是爱一点面子,敲诈勒索、逼别人跟他打麻将,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过他住的这个新屋,看上去也是怪怪的。窗户、镜子到处都封了胶布,外面的光一点都照不进来。如果关了灯,我敢肯定伸出手,黑得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头。
隐约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我没有多想,二肥跟老黑两个摸出了牌,开始拉着我斗地主。
刘炳在旁边看得手痒,也想上来凑一脚,被老黑跟二肥直接鄙视了,讪讪的站在旁边干看着。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跟二肥、老黑打牌都打得心不在焉,耳朵四处听动静,唯恐哪里钻出什么东西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暗自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们三个壮小伙火气盛,那鬼不敢来吧。
这样一直搞到晚上十点,又吃了点卤菜、喝了啤酒,我眼皮子上下打架。昨天看那《鬼书》看到快天亮,一大早又被刘凡叫到了这边,总共睡觉没有超过三四个小时,困得要死。
“二肥,老黑,你们守上半夜啊。我跟刘炳守下半夜。”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趟,迷迷糊糊的好像是二肥去上厕所,咕哝的抱怨了一句:“……好臭啊。麻痹,刘炳你搞什么?一股死老鼠味……”
我睡得很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心慌胸闷,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前,鼻翼里钻进来无比浓烈的腥湿味,而且还很臭。
压在身上的东西越来越重,好像要挤进了身体似的,呼吸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我心里面浮出强烈的不安,努力想要睁开眼,但是眼皮子像是被胶水粘住了。
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努力想要向我身体里钻进去,这是种很可怕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让这东西钻入体内,我就不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