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简直不是人。
居然真的是吃人肉，喝人血，这唐老汉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强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大步流星赶了回去。
看到我回来时候的阴沉神情。唐老汉面如死灰。
他应该是挣扎得很激烈，身上衣服断裂，跟他那个水凫子老孙孙被鬼道人按压在了桌子上。
鬼道人用的力量很大，本来就破旧的桌子裂开了一道道缝隙。
那水凫子娃娃依旧在拼命蹬腿、挣扎，但在鬼道人的镇压下，动弹不得。
“呵呵，人肉屠宰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举起山寨相机上拍摄下来的惨烈画面，递送到唐老汉面前。
唐老汉嘴唇咧了咧。想要哭，最终什么都没有哭出来，神情很难看，脸上肌肉抽搐着。
他挣扎的身躯，跟死狗一样趴了下去，仿佛身躯里最重要的支撑被抽了出去，没有了一丁点力气，一副心灰若死的样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杀了我吧，我杀人了……我不是人……”
我将手机收了起来，冷哼一声：“这事情不是杀了你能解决的。你孙子怎么变成了这样？他是水凫子吧？你把他养在村子里。是要害了所有人的命。到了最后，他会失去理智到处杀人。根本不是你现在杀一两个人给他吃能够解决的事情。”
唐老汉身躯哆嗦了一下，我的话明显刺激到他了。
他忽然间泪流满面，盯着自己的那水凫子孙子：“怎么能怪他。怪不了他，都是这个鬼地方啊。让小宝变成了这个鬼模样，唐庄不是好地方……真不是好地方……”
我听到唐老汉话里有话，竖起了耳朵：“老汉，你说清楚一点。你这地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的时候，我给了鬼道人一个眼色。这唐老汉是普通的老汉，即便杀过人，我也不怕松开他他能够威胁到我们。
将唐老汉松开之后，老汉一屁股坐在了长条凳子上，浑身仿佛都失去了力量，双手耷拉下去。虚虚的垂在腰间，两眼失去了所有神采。
“……这个村子，已经……已经被妖鬼污染了啊。”唐老汉吐出了长长的气息，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村子里面的小娃娃。基本上都跟我家小宝一样，都成了水凫子。壮年人基本上都死了，死之前，都是送给了小娃娃吃……我家小宝，其实吃的是他爸……我杀的也是他爸，我亲生儿子……我是个畜生，我真是不想……我这样的老头子，我有什么用啊。”
唐老汉的话让我震惊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没有马上打断他的话，而是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两年前，这个村子还是很好的。我们都在附近承包了鱼塘，上游是湿地保护区，水多、水好，养出的鱼又大又肥美。每次年底起塘（干塘抓鱼卖），都有很多鱼贩子来这里买我们的鱼，家家户户都有钱，家里也幸福。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这里面的水就变质了，看起来水还是那个水，但是就是有一股腥味……”
“然后一开始是狗儿、鸡儿出现问题，走路打摆子、僵直，好斗，最后狗看到人就咬，鸡看到让人就啄，而且是想要吃肉、喝血，我们村子里的人怕了，就把狗儿、鸡儿全都打死，烧掉。后面还去冷港市请了专家来看看这情况，但专家也没有找到什么情况。后面就是大人跟娃娃出问题了，大人都怕光，大白天的不敢出去干活，娃娃也是，都躲在屋子里，都喜欢水，一天到晚都能泡在水缸里不出去……我们都有点怕了，想要逃出这个村子，但是村子口里的庙祝跟我们说，如果我们出了村子，马上就会死。我们不信，有年轻人脾气暴躁，还把那狗屎庙祝打了一顿，跑了出去，但是没有跑出一百米，结果真的倒在地上暴毙，惨哦，那身子都在流脓，一身的绿毛……”丽长刚亡。
“看到那些绿毛，我们都是长期跟水打交道的，就怀疑是不是变水凫子了。问那庙祝，那庙祝跟我们说，我们村子里来了河神，我们以后都是河神的人，只能信奉河神，家家户户都要有神龛，河神是要升天的，以后我们都会跟着升天……他说了很多，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相信，后来……后来大人慢慢身上开始长出绿毛，小孩子一个个都跟我家小宝一样，只能在水里耍（玩），后面小娃娃天天要吃肉，大人也想要吃肉，我们村子里爆发了一件惨事，一个外姓人李家声，把他全家都杀了，血都喝了……李家声最后也自杀了，但是他的尸体，被我们分了，都送给了娃娃吃……到了后面，开始很多大人都受不了，为了不跟李家声一样祸害家人，都自杀了……我儿媳、我儿子，都先后自杀，然后死后给了娃娃吃……”
唐老汉慢慢的说，我听得毛骨悚然。这简直是人间惨剧。
骨肉相残，何等的可悲。
同时我心脏狂跳，那河神，简直是怪物，祸害了一个村子。
村子里的水质改变，肯定是跟河神有关！
“那外乡人来你们唐庄，被你们杀掉的也不少吧？”鬼道人在旁边冷不丁道。
唐老汉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是有一些。前三个月，陆陆续续都有城市里的年轻人来这里自费旅游，有的人家娃娃忍耐不住，半夜三更的就把那些人咬死了。还有的被下了mí_yào，弄死了给娃娃吃，不然娃娃发性子起来，是要吃我们这些老货……”说到这里，唐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