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有些静,其他人都看着我手上的香,都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麻痹,诸事不顺!”我冲地上吐了口,又在上面踩一脚。据说这样能去晦气。
说来也奇怪,踩了一脚唾沫后。这香烛就顺利点燃了。
刘瞎子在外面跑生意,却没有什么眉目。仿佛江州的灵异诡事,在前几天就消失殆尽似的。
我们几个商量着怎么来一笔大买卖赚点钱,不然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
地租一个月就要三千多,四五个大男人吃喝拉撒,都是一笔开销。
我们开醍醐馆目的是赚钱。这样每日流水似的把钱撒出去算个什么事?
我还拿什么娶小辣椒啊?
最终我们还是觉得,宣传力度不够啊,当场拍板决定--大力宣传。
所谓的宣传,最便宜的手段无疑就是发传单。
毕竟有免费的劳动力高双牛,龙沥也可以叫过来。
最终这个决定以三票赞同,一票反对。一票弃权通过了。
吃过晚饭后,下起了冷雨。
小辣椒明天要值白班,要提前回去。她去之前。屁股被我用力摸了一把,害得我被打得满头包。
我们三个已经搬到了醍醐馆,供奉米婆的神龛被我们单独放在了醍醐馆内的一间小屋里。
天黑的时候,跟老黑、二肥打牌到深夜,高双牛早就在旁边房间里呼呼入睡。
昏昏沉沉的,我感觉到窗外下起了噼啪的冷雨,敲得窗户扑簌簌的响动。
“天天…;…;天天…;…;”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抬起头来,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灰黑色的小路上。
这小路像是水泥路,早上去又有些松软。
我赫然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小巷里,小巷尽头有微弱的光传来,依稀在尽头处有一株参天的大树。
“天天。”小巷口子里站着一个老人,她在呼唤我的名字,是米婆。
“米婆?!”看到米婆,我先是一喜。继而一惊。
米婆怎么出来了?她老人家可是去了啊。
我这时候脑子很清醒,大概猜测出来,是米婆的灵身将我魂魄唤醒。
我这是走魂。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一定是有紧要的事情发生了。
“米婆、米婆,你老人家怎么了?”我赶忙奔了上前。
米婆还是慈眉善目的样子,站在巷子口候着我。
“天天啊。你最近时运不佳,身上有殃神缠身,婆婆我一直都晓得,就是不知道怎么帮你。你啊,要去找鬼师,让她帮你把这东西弄了。不然你们这个醍醐馆。本来就是跟神鬼打交道的事,你阳火这么低,迟早要出事。”
我不觉得心头感动。米婆对我真是好,即便是在阴间都会托梦照看我。
“我晓得找鬼师。他说过会来找我,只是最近一直都没来。”我点头道。
“他马上就来了,快要来了…;…;呀,我回避一下…;…;天天,你跟着他。让他帮你拿掉殃神…;…;”米婆忽然脸色微变,向小巷尽头的远处看去。
远处的尽头,原本是浓浓的黑暗,此刻有幽幽的古调响起。
黑暗被神秘的力量推开,蜿蜒出了一条青石小道。
从青石小道上面走出来了一顶漆黑的轿子,四个高大健硕,跟铁塔似的恶鬼轿奴扛着轿子缓缓走来。
鬼抬轿?!
我无比的惊讶,但却一点不害怕--鬼师曾经说过他会来找我,现在他果然出现。
米婆今天将我魂魄拉出来。也是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吧。
鬼轿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应该是鬼师来了。
我忽然想要问米婆一些事情,结果发现米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那顶鬼轿在我面前停下,轿帘被掀开。
出乎我意料,里面竟是空洞洞的,只有一张铺垫了兽皮的漆黑软椅停在里面。
我怔了怔。疑惑的目光看向四个轿奴。
铁塔似的四个脚奴,双目笔直的看着远方,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只有那个掀开轿帘的鬼奴,依旧保持着掀开帘幕的动作。
靠,这是让我进去座啊。
我会意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钻了进去,不管怎么说。鬼师总不可能害我。
一进去,只感觉一阵腾云驾雾般,仿佛身体飘了起来。
鬼轿上的轿帘落下。里面漆黑一团。虽然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我却知道一定是在穿梭阴阳。
鬼轿根本来说是一种奥妙遁法,随着修为精深,鬼奴强大,翻山越岭夜行百里不过弹指间。
中途我听到了有猛兽嘶吼震动大山,也听到滚滚滔滔的大江大河之声,还有闹市里喝酒猜拳的声音,如此种种。
忽然间鬼轿一顿,停了下来。
四方的漆黑散去。我眼前骤然出现了漫天星斗。
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了一处大山的脚下。
这山险峻而巍峨,山势绵延,沟壑纵横。
崔巍如鬼。
鬼轿消失不见了,四个鬼奴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面前寸草不生的山峰,我心里面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山峰虽然不动,山顶上那方悬着的巨大石头,跟巨石下的森然洞穴,像是猛兽的口。
有幽幽的光芒绵延成小路的样子,一直蜿蜒到那洞穴中。
我知道。这幽幽的光是在指引我前行,只是前行的方向是哪?究竟要通往哪里?
没人回答我,我还是顺着幽微的光路走上去。
这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