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后,析秋又唤来绿芜:“你去贤王府一趟,将这拜帖交给门房,就说贤王表嫂被人欺了,要找他来伸张正义呢!”
绿芜接过那张拜帖,恭首一福,亦是快速的退了下去。
而外面的人,再听到蓝衣出来说让林贵报官。那一家人立马沸腾大叫起来,指着蓝衣的鼻子大骂不休。
“怎么,富贵人家的奶奶就是这点的仗势欺人不成?还报官?谁不知官字两张口任了你们有钱人的胡说乱说,可怜了我的小儿子,如今还昏迷未醒,这群黑了心肝的人,这是真要逼死我们一家不成!”
一听说报官,围观的众人也有不淡定的了,只说了这做法,肯定是这一家子可怜人吃亏,谁不知那官府大牢,若是无钱,你就是再有理儿,也能给整成无理?
一时间,众人本还站在店家这边的人,也开始纷纷的倒戈了。
甚至有人在那高叫:“说不得是这家人未将芽菜煮熟,误食了中了毒,可店家这种做法也未免太过份,明明官衙有理无理,都是你们说了算,大家不过想要点子补偿,如何就能把人往死了逼呢?”
“是啊!不过子几两银子的补偿罢了,富家奶奶还差这点不成?若真是将人往死路上逼,以后谁还敢买了这芽菜吃?万一一个误食了,搭了命不说,连着最后说理儿的地都没了呢!”
“谁说不是呢!”
众人纷纷闹将起来,场面越来越不好控制。
林贵看了蓝衣一眼,意思是让她将这话头带给里面少奶奶一听,要不就直接赔点银子罢了,再这样闹下去,怕是于名声有碍啊。
蓝衣点着头,刚一个转身,就见从后堂出来一位戴着帷冒的女子。
惊叫一声:“少奶奶!”
说罢,快速上前:“少奶奶,此地太乱,不宜出来,你快进后堂避着才是正理!”她说着的同时,伸了手就要扶她向着后堂而去。
析秋见状,避了她来扶的手,又挥手止了她要出口的话头。
而外面众人在听到有人叫少奶奶之时,更是闹得欢腾起来。人群中开始有了骚动,人人都想往里挤着,看看这富贵人家的奶奶究竟长成何样。
林贵吓得赶紧的招来了店中内外所有的伙计,手拉着手的将人群阻隔在外。又转身跑进店里,抹着汗道:“少奶奶,你且先进去,这里交给老奴就成!”
他话刚落,就听到隔在人群中的受害人大叫着:“富贵人家的奶奶,我家小儿可是吃了你店中芽菜中的毒,你不能没了良心,还要告我们啊,苍天可见,青天可见,你当心受雷劈啊!”
蓝衣柳眉倒竖,直接一个掐腰就想大骂。
析秋赶紧的止了她,笑着上前两步,人群闹得更加欢腾起来。
析秋声音淡淡:“我且问你,你在我店中买了多少芽菜回家?”
析秋冷淡的话语一出口,人群反倒开始变得安静几分。那妇人身边的汗子一听,立时梗脖高叫着:“你问这般多做什么?吃中毒了,就是吃中毒了,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我并不是想抵赖,不过问问罢了,你这般着急做什么?”她的声音依旧淡淡。
男人却有些恼怒,在那面红耳赤的大叫着:“谁着急了?谁着急了!就一句话,你们赔不赔吧!”
析秋点着头:“赔肯定会赔,总得赔得明明白白吧,这样不明不白的让赔,这不是拿着本奶奶当冤大头么?”
不待她话落,汗子又不服的大嚷起来:“什么冤大头,明明就是你店中的芽菜有毒,何人拿了你作冤大头了!”他一边叫着的同时,一边在那比划着拳脚想要冲破挤着的人群!
“住口!”
一声清喝,蓝衣护在析秋身前:“我们奶奶既是说了要赔,就自是要赔,你在这咋呼个什么劲?不过问些问题罢了,你若没有鬼,你在这跳哪门子的脚?”
蓝衣的清喝,让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伙一听她这话,倒也是这么几分理。于是有人开始劝道:“我说这位汗子,人既说了要赔,问两句话罢了,又不是要刮你的肉,你且等等又何防?”
“可不是!不差两句话头的时间!”
“就是就是……”
析秋看着那涨红脸的汗子,转眸看向那位妇人:“你在我店中买了几斤芽菜?”
妇人看了汗子一眼,随后垂眸,嗫嚅着:“两斤!”
析秋唤来卖她芽菜的伙计:“可是有对?”
“回少奶奶,有对!”
析秋点头背手:“既如此,这两斤芽菜都是小儿一人所吃么?”
“你这是何话?”汗子又一个没忍住的大叫起来!
析秋冷笑:“你急个什么劲头?若是芽菜有毒,两斤芽菜,一大粗瓷碗的量,你们一家共几口?”
析秋死死看着那越来越低头的妇人,汗子不服大叫:“你管我们一家几口,你的芽菜就是有毒。”
析秋一个冷哼,转首,吩咐着蓝衣:“将他给我拿下了!”
“是!”蓝衣一个拱手,快步向前,一个大力飞踹将汗子踹倒在地。
汗子吃痛,惊得大呼:“杀人了!富家奶奶杀人了!呜呜……”
不待那汗子喊叫两声,蓝衣将绣鞋直接一脱,堵了他的大嘴。见他还不老实,又一个将腰间汗巾扯下,开始对其行了捆绑之势。
而她的这一番动作,更是惊得人群中大部分人胆小之人,连连后退。
析秋慢慢踱步至那妇人身边,声音冰冷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