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三郎跟镇国侯天将亮时才回了府。
彼时析秋正好睡醒,披衣前来迎他。却被他皱眉唤着快快的进了屋。
待回了内室让她躺于床上后,他这才进到净房去更了衣。
待他出来,析秋跟他说了佟砚墨之事。
彼时亓三郎沉吟了一下,“皇上只鸠酒赐死了庆王,并未说诛九族之话。这事儿的后续也交由明郡王在办。以着明郡王的温和。想来不会牵扯太广。”
话落。他看她一眼,“不过庆王府的人,怕是难保!”
析秋点了点头。赶紧的让出了床头的位置,“先躺下歇息一下。”
亓三郎颔首走了过去,两人躺在床上。析秋小心的描绘了一下他的眉峰,温笑着,“睡吧!”
“你也在睡会!”
析秋点头,随陪着他一同睡了过去。
天将亮,佟砚墨就起了身,在听说了亓三郎回府后。就直接想进了后院。彼时守门的婆子拦了他,只道了一句,“三爷睡下了。”
佟砚墨听得一怔,心头有些个不是味来。自已生死悠关的时候,别人却在舒舒服服的睡着大觉,这种不平让小小年岁的他心间有些个酸楚难耐。
转了身,眼泪已经就在眼眶直打了转。仰头看了一下将麻亮的天色,他直接一个大抬步步出了侯府。
而佟百里至回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前院书房。想了良久。他既是奋笔疾书的写起奏折来。待写完后,更了新衣,抬脚出了书房。
再出书房院落时,不想碰到了前来找他的王夫人。
佟百里不着痕迹的皱眉一下,“有事不成?”
王夫人被他这话问得有些个不满了,什么叫有事不成?这般大的事,他难不成看不见?
“我听说庆王被赐死了?”见他点头。她又急急相问,“那我的宁儿怎么办?”
佟百里皱了皱眉,“我正要去找了岳父商量。此事再等等!”
“这还要如何等?”听说昨儿个晚上庆王府就被禁军给围了。全府上下只准进不准出,这还要等到何时去?
佟百里有些不耐,“当初庆王妃生日宴上明郡王被那般羞辱,想让人大度谅解。就得拿出你的诚意来。”
见她不解,他又哼了一声,“明郡王一向是几位王爷中最不起眼的,如今起复,焉有不握实权的理儿?”
没空再理会她的迟顿脑子。佟百里一个挥手,“我且先去找了岳父。”说罢,当真提脚走了出去。
王夫人在后面看得焦急,扭着手绢给梅桩使了个眼色。
“去庆王府看着点。”
“是!”
明郡王府
彼时明郡王刚在前院净房沐完浴。就有心腹敲门将一本奏折递了进来。
明郡王看罢几眼,又向着前院书房而去。
彼时一直忠心跟着他的几位幕僚一见到他来,皆给他拱手行了一礼。
明郡王将一本折子递传于他们看过。
“王大学士要举荐了这几位大人给本王认识,大家看看可行?”
看过折子众人彼此皆相视一眼,这些官寮可都在朝纲站着重要的位置。土记助才。
有幕僚拱手相告,“王大学士乃三朝元老。手下门生遍布朝野,今上将庆王之事交于王爷。并未说连根拔起,想来也知这里面定是牵连甚广。不若,做做表面功夫,让这些人老实下来,也好保些实力在手?”
明郡王点头。随起了身,“此事本王已知晓,多谢各位先生出谋相助!”
“为郡王效劳乃吾等荣幸!”
析秋跟亓三郎睡将一觉起来。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庆王妃连同娘家因着参与了行刺被连诛三族。而府中女眷皆被贬为奴卖入青楼,男眷则被发配充军千里。
除此之外,朝野内外有知情不报的的官员,皆被抄家贬为庶人。而不知情者为结党者,则被连降二级罚俸禄一年。
消息一径出来。彼时的析秋就看了亓三郎一眼。显然觉得这个惩罚还算温和。至少只斩了庆王妃的三族,官员参与知情者却并未问斩。
“如今佟府和王大学士府如何了?”
“佟百里被降为七品知县!王大学士已经告老还乡,其子王赫亦被贬为了庶民。”亓三郎递了个酸梅与她,“多吃点梅子!”
析秋正想着事情,被他一个酸梅子酸得差点没给吐了出来。
皱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爱吃甜跟辣,不爱酸!”
“酸儿辣女!”
析秋黑线。“你这样说,若我肚子里是个女宝,她听了得有多伤心?还在肚子里就被他爹给嫌弃了,你觉得你应该么?”
“她如何能听得到?”
“如何就听不到?”见他挑眉不信,析秋摸了下自已平坦的肚子,“现在我们每说的一句话她都有可能听到,要知道她跟我是一体的。我能听到,她也能!”
“真的?”
“真的!”析秋点头,“若有母亲爱读了诗书,在怀她时一直有看那些诗书。那她生下来也一定爱极了诗书。母亲若爱极了弹琴,那她也一定爱听!”
他听她说得好奇不已,视线有些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她的肚子上去。
析秋则站起身,“你想对她说话么?她一定能听得到!”
他看她幼稚的拍了拍自已的肚子。不由得以拳抵唇咳了一声。
析秋见他那样就知他不信。随坐了回去,“就知你不信,将来爷若被女儿嫌弃了。你可别怪妾身没提醒你。”
见他有着几分犹豫,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