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年的秋粮晚,一直到十月雪降之时,京都这边的百姓才将将将粮收了上来。
初雪刚降,高门里早早就燃炉暖炕的坐着足不出户了。
析春将今年收上的秋粮给析秋看了看。析秋却觉着庄子太小,命了林贵在外帮着寻摸了一处中等农庄。花了近四千两,买了近二百亩的土地。待地契收了上来。又交于了析春去管理。
析春大意明白自家二姐的用意。对于交来的庄子,她倒是没有拒绝的受理了。除此之外,因着冬日芽菜暴长,芽菜行的生意也红火起来。土节共巴。
亓三郎怕析秋累着,叮嘱了几嘴让她交手下人去打理就可。析秋最后想了想,与其给别人打理,不如锻炼了自家的妹子。随将析春给拉上一起。交她算盘跟记帐看帐的要领。领着她又走了趟芽菜铺子,交了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识。
析春虽身子弱倒学得刻苦。为着一算盘口诀,真是早背晚练。总觉得如今自家姐姐挺着肚子教她不易,若自已再不争气。岂不枉费了她的一番心血?
彼时正坐在暖阁中的两姐妹。一人做着小鞋。一人将算盘打得霹雳扒拉直响。析秋看着皱眉不已的析春,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将去岁的一本芽菜帐册拿与了她重算,看了这么半天,见她删删减减的已是算错三遍了。
绿芜端了汤盅进来给析秋进补。如今的析秋,脸已十分圆润。那白嫩透红的肌肤就跟会发光一般,整个人显得喜庆不已。
进补得多,也让她的肚子如吹了气的气球一般,开始大了起来。不过才四个月的肚子。都快赶上前世人的六个月了。
明钰公主见此,很是高兴了一番,连连说会不会是双胎。连着亓三郎也满怀希望的将沈鹤鸣找来重诊了一遍。
奈何人沈鹤鸣主攻解毒这一块,对于妇人病理。他并不精通,是以也诊不出是不是双胎。
析秋将那汤盅皱眉喝完递给了绿芜,且不说是不是双胎这一块,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已真就离球不远了。
绿芜见自家主子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得抿嘴低笑。见少奶奶瞟眼过来,赶紧的低头退了出去。
正巧蓝衣掀帘进屋,报了声桂麽麽来了。
打着算盘的析春一听,赶紧丢下正在盘算的账册。下了炕。过来伸手扶着自家二姐。
彼时桂麽麽正好进屋。对两人福了个全礼。不待析秋还半礼,就赶紧的跑来扶了她,“少奶奶如今身子重,应是稳着才是。”
析秋颔首,着了蓝衣搬了锦凳给桂麽麽。春杏正好端了茶盏上来递于了她。
桂麽麽眼露满意的接过茶盏品了一口。待将盏杯放于茶几上后,这正经了脸色道:“公主着老奴来跟少奶奶说将一声,明日要陪着进宫一趟。”
“怎么了?”
桂麽麽听得叹了口气,“今上如今已经开始陷入了昏迷。皇后娘娘今儿有派人来说了这事儿。公主想着,明日着了三爷跟少奶奶一同进宫去看看。”
析秋听得点了点头,“自是应该的。”随又赶紧问道:“可是要准备什么?”
“那倒不用,公主自有安排。”桂麽麽摇了摇头。
析秋表示明了。桂麽麽见话已带到。随又立时的起了身,“公主还等老奴回去复命呢。就不扰少奶奶你了!”
“有劳麽麽了。”析秋想着起身相送。
桂麽麽吓得赶紧挥手,“少奶奶留步!”
“好!”
待送走人后。析秋坐于暖炕上开始沉思起来。析春见自家二姐这样,只得咽下了寻问的心思。
下响亓三郎回府。析秋就此事跟他说了。
亓三郎只点着头道了声好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你查到了什么?”析秋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起来。皇帝居然昏迷了,他不是说过……
亓三郎转头看了她一眼,淡勾嘴角的笑了句,“明日你就知了。”
析秋黑线,待还想多问两句,却见他已经低头,正伏在她的肚子上,轻声的低语着什么。无法,只得将这件事翻了过去。
翌日,析秋跟亓三郎同时起了床。着人将那三品命服拿来,往身上套了套。本已为如今已如球的她很难再穿进去。不想,虽上身有些个紧,倒也刚刚好。下摆因着裙身宽松,肚子也并未勒着。
亓三郎着了身官服,转身见她这一身重重的行头,不免有些个担心,“介时走路时尽量慢着点。如今天寒地冻,少不得有滑冰。”
“我知!”
“嗯!”他难得的亲手为她系上狐裘大氅,再着了蓝衣将手炉拿来给她捂手。出门后,更是一只手将她小心的扶住搀紧。
析秋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心间甜蜜,虽一直觉着他冷冷话不多说,可每每行动和出口之话总是最能打动人心。
就像现在,每走一步,他都锁眉抿嘴,直恨不得要将她抱于怀中才放心一般的表情,让她觉得心间暖暖窝心不已。
去跟明钰公主汇合后,一行人便坐着马车向着宫中进发了。
到却栖鸾殿跟皇后请了安。彼时皇后捏着绢帕跟明钰公主说了些个体已之话。随又抹着眼泪,着人备了步撵向着皇帝的正宫长生殿而去。
待来到长生殿,太监总管给几人见了礼。
皇后问着今日皇上的身体如何。
“皇上今儿个早先还睁眼跟奴才说了几句话,彼时正赶上桦贵人前来。服侍皇上用完药,就又睡了过去。”
皇后听得点头轻嗯,交待了那总管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