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明子煜大婚,娶得是一武将之家的女子为妃。此武将官至五品将军,也算不得太过得皇帝重视,其女的才情样貌虽还不错,可在这才情云集的京都贵圈。也算不得拔尖的。是以当时这圣旨一下。惹得这贵圈是众说纷云。
有的朝臣甚至还特意为着此事而上奏过洪诚帝,毕竟小将之家的女子,焉能比之大家深闺的才女?这将来的皇后。就算不是才高八斗。也万不能用武将之女不是?
这话一说,也算是囊括了前太子妃,甚至有些人还可笑的认为。之所以前太子谋反,一部分可能是因着太子妃出身低没有学问,对于丈夫劝阻不力。
彼时亓三郎将这事儿说与析秋听后。她觉得甚为可笑。就像自古以来,这皇帝好色丢了江山怪罪女人一样。你要不贪色,不懒惰,这好好的江山能丢?同理,在这以夫为天的时代,你要不听丈夫的话。你还能算得了贤妇?这群子老迂腐,怪会在女人身上做文章。
因着此事,析秋还特意在宫中吃完酒后,去了趟明郡王府,彼时的明郡王妃听后,只淡淡的一笑了之。着她陪着吃了盏茶,又着人带了一三岁左右的小女孩上来。
“这是我从旁枝那里过继过来的,她父母本靠着族中良田过活。去岁时,因着冬雪压榻了房子。父母亲因寒雪过大,恐活不了,只得保了她,将她送于族中,请族老寄养。那两人也终是没能熬过那场寒冬。”
宁愿冻死也不愿寄人篱下,虽是气节可佳,可终究苦了孩子。析秋笑着唤那女孩过来,问着名字时,她却看了眼明郡王妃。
“明小宛!”见明郡王妃点头,她这才低低软软的出了声。
析秋含笑着将手中的一对白玉镯子取了下来,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奶娘,“真是好听!”
“谢谢婶婶!”
“不客气。”
明郡王妃招她近前耳语几声,随着了下人们领她下去。“我虽看得极开,可终究冷清了些。这个孩子,我想好好的抚养着她,放于我身边,好歹介时能陪我说些个知心话。”
彼时王府花园里,一院金黄菊花迎风飞酒着花瓣。析秋陪笑着,心中暗叹命运对其的不公平,不过十七八的年岁,却要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当真是可悲,可悯!
从王府回府,亓三郎见她一路闷闷不乐,问其是否跟明郡王妃闹了什么,却只见她摇了摇头,“夫君,你能否不再当了官?”
“怎么了?”
“我怕介时会如了明郡王妃那样……”剩下的她未敢再出了口,她垂了眸,很想说她怕守了寡,怕不一定能有明郡王妃的定力,她怕怕自己会变。毕竟前世的她,那样爱着一个男子,来这才不过三年多的时间,既已将之完完全全的忘得再记不起一点。若亓三郎以后因着某件事,搅入不可预知的未来,她真拿不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亓三郎听得好气又好笑,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如何就这样想了?”叹息着将她搂入怀里,道:“若你真怕,那我就退吧!”役阵上血。
析秋摇了摇头,听着他咚跳的胸腔,“现在不用,待下一次大事件吧!”
他听得无奈摇头低笑,只当她是触景伤情。低低在她耳边轻语一句,“放心,我断不会让你如了王妃那样。就是走,也是与你一起华发皆生时。”
析秋泪奔,埋首于他的怀里,轻轻低吟起来……
十月将至,满半岁的朝哥儿和曦姐儿已经能爬动了。成日里,朝哥儿活泼得没人能抱得住。桦容桦雨被他看够了,又转战到了清漪苑去看明钰公主身边的清荷、清柠。对于明钰公主更是成了他的家常便饭,只要一看到,那是铁定要去明钰公主身上溜一圈的。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拒绝人。镇国侯每每逗他或是伸手道一句,“乖孙来爷爷抱抱,”他都会很是傲娇的将头强行扭到一边。若镇国侯要强抱,先头几秒不会嚷嚷,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开始要挪屁股了。任是你再如何哄,就是不愿坐在了你的身上。
每每这时,镇国侯都会无奈一叹的只好再接手抱抱曦姐儿。曦姐儿对人向来不冷不淡,你要抱我给你抱就是,你若逗我,也得看她买不买帐。
是以镇国侯不论是抛高高还是拿胡子扎她,她都会嫌弃的将脸转到一边。若想她笑,除非是她老爹抱。毕竟是从一出生就被捧在老爹手心里长大的,对于老爹她是相当给面子的。
这不,今儿聚会,大家饭后坐在偏厅里,镇国侯两个都未讨好后,只得将曦姐儿送还给了亓三郎,这才一落入亓三郎的怀里。她立时就仰脸对着自家老爹绽了个甜甜之笑,当即惹得亓三郎将她小小的身子提起,任她一双小脚在他的腿上任意踢蹬。
镇国侯看得叹息一声,摸着胡须看了看乖孙在自已妻子怀里好不惬意的样,皱眉道了句,“朝哥儿看来得提前教化点好,如此这般,当真要不得!”
“这不劳了你费心,再是半年就得进宫教养了,如何还论得到你?”明钰公主不屑的撇了撇嘴。
析秋却听得心疼不已,这要入宫的话,可是会经常不能在身边呆着的,这让她如何能放得了心?光想想就如在割她肉一般,不行,得想个办法行,不能让朝哥儿这么早进了宫。
想着的同时,她抬眼去看了看亓三郎。
亓三郎则淡勾了勾嘴角,说着明钥公主之事,“姨母不几日怕是要到了。我已派人出京都去迎,若是到了京都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