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析秋反应过来,大门被猛的一个打开,面前站着一腰如水桶粗的中年妇女,此时她正两手插腰的看着析秋,嘴里吐出一口子唾沫。
“怎么,年岁小小不学了好,学了你死娘一个德行?这才多大?就已经开始学着偷人了不成?”
析秋皱眉,冷了声线:“佟大娘说的是啥话?这般污人名声的事情,还请三思的好。”
“名声?”佟氏呸了一口,嘴里哼笑一声:“哟,我还不知道,郝氏那贱人留的种还有名声可言呢。”
这连着几声叫唤,引得左邻右舍都爬起炕来凑了热闹,虽都不舍得点了灯,但这黑夜里有着白雪的映衬,人影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析秋有些烦燥,又不想惹了麻烦:“我不过是送还东西罢了,既在佟大娘眼中这般不堪,那析秋以后再不相借。”
“谁借你东西了?谁敢借你东西?你可别乱喷了唾沫星子。”她挺着脖子在那高叫:“要知道俺们一家可比不得你们家,又是卖肉又是卖身的,不愁吃不愁穿,我们可是还要在村子里住呢,可攀不起你们富贵家!”
她句句语带侮辱,就是圣人也有了几分脾气,析秋一阵恼怒:“既是没有借了东西,那么析秋这就回去了,倒是不知给佟大娘家带来麻烦了。”
说罢,拿着笔墨砚台转身就要抬脚走。
不想后面的佟氏则惊得的大叫了一声:“你个小贱人,你敢走?偷拿了俺家的东西,还想不明不白的走掉?看俺不打死你个骚蹄子!”
话还未落完,她便一个猛扑过来,一个大膀子就朝着析秋瘦弱的后背袭来。
这一挥臂又快又急,析秋还来不及躲开,加上她又有一百四五十斤的体重,这一袭击,只觉得后背痛麻了一下,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佟氏也没有给她起身的机会,快速的上前几步骑跨在了她的身上,一手将她埋在雪地里的头给拉了出来,死了狠劲的揪着她的头发,那蒲扇般的大掌毫不客气的扇打下来。
“小骚蹄子,学啥不好,既是学了你那贱娘偷了男人,可怜我家润生才多大?既是上了你的勾?啊呸,今儿老娘打不死你!”
说罢,当真霹霹啪啪的不停扇打起来。
析秋被那一摔,摔得懵了不说,还来不及起身,后背就坐上一庞然大物,这还不算,后脑被人用力的抓着头发,那用力的大掌几下扇了下来,脸疼麻木不说,更是有铁腥味在嘴里散了出来。
从小到大虽是孤儿出身,可何曾受过这般大的侮辱?她咬紧了牙,用力的想甩掉她抓头发的手,却耐何,佟氏抓得如那铁钳一般,任她甩动,愣是不为所动的又扇了好几下。
人群中很快围拢过来,有那看不过眼的,倒底小声的劝了声:“行了,打也打了,教训也该长了,可别将人打死了,到时说不定得贪上官司呢!”
“就是要打死她,就是要打死她!”佟氏也是气红眼了,这个小贱妮子,学啥不好,既然敢学着勾引人了,今儿她给自家儿子整理书房时,发现新买给他的一个砚台不见了,连着笔也少了一支不说,问那小子,硬是不吭一声,只说你别管了,说什么是落在学院了。
这般荒唐的理由,她如何能信?不理会他的谎言,硬是让他回学堂去拿,见他不肯走,直接支走了自家男人去送,走时还让他晚上别让那小子回来,这才在这守株逮兔呢。
别人她不敢说,她那儿子的同情心她是一定知道的,以前帮点小恩小惠也就算了,可这砚台墨条多贵的玩意儿?能由得他去任性?
想到这,佟氏眼睛更红了,扇起来更是用力,啪啪啪好几下,心中火高升不下,嘴里不干净的叫骂着:“打死了也好,免得一身骚样学了那郝氏,没爹没娘的玩意儿,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
析秋咬牙,被压在身下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