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方温有心与三小姐解释清楚,但嫌隙已生,不管他如何说明,三小姐认定他就是见利忘义的人。
方温很是无奈,良禽择木而栖,对他而言感情是一码事,仕途前程是另一回事。
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费尽心机来到京城,只为跟三小姐长相厮守?
未免荒唐!
虽说心里有愧于三小姐,但热脸贴冷屁股好几日,先前那点耐性早耗没了,如此便不再登门谢罪,反正王老爷也不召见他,正好借此,不必看三小姐脸色,也好在家过几天自在日子。
可三小姐满心以为方温经得起考验,在府里空等了两日,却没见人影,心中的怨恨有增无减。
事情传到大小姐耳里。
珊瑚问,要不要把消息传到四小姐那去?
大小姐摆手一笑,只说不必。
有较量就会有牺牲,就算搭进去四小姐又如何?反正庶出的子女连宗室的族谱都上不去,多谁少谁又有什么所谓!
何况,府里多事的人不少,就算她不说,还真怕没人传话给四小姐?
所以,她只管搭台看戏就好。
当然,赵小茁在王府一年多的经历下,也不是当初少不更事的穿越少女,只要她想知道,即便足不出户,自然有人会把事情传到她耳朵里。
就拿眼下来说,虽然她对吴娘未跟她商量,就私自与方温来往一事很是不满,但换个角度看,如果吴娘能掌握方温的动向,等于变相掌握了三小姐的动向。
所以,她并未在此事上与吴娘多做纠结,这样的沉默等于默认。
柳月不解,在赵小茁面前旁敲侧击提醒过几次,要提防方温利用吴娘透露这边的消息给三小姐。
赵小茁却几次回答多带敷衍。她想吴娘在府里伺候多年,也算个人精,应对方温不成问题,所以她只告诉柳月收集好武嗣侯那边消息即可。
如此一来,赵小茁算兵分两路,一路专对府内事情,另一路专对府外事情。
午休过后,吴娘带来消息让她为之一振,人顿时清醒过来。
“你是说,三小姐跟方温闹翻了?”她心有疑存。
吴娘支开屋里其他人,言之凿凿:“要不是方小爷今儿上午找老奴关心小姐的近况,说起方先生被打一事,老奴真不知道他和三小姐之间闹得很僵。”
赵小茁蹙了蹙眉,心想方温应该是不想让府里人知道他和三小姐关系别扭了,否则不会隐瞒吴娘,至于方晟,肯定也不是方温亲口告诉,想必是挨了打,留了伤,被方晟看出来的。
只是她觉得奇怪,以方温为人,定不会得罪三小姐,可两人为何闹翻?
她不由想起前几天,方温多次要方晟来求见面一事。
难不成是因为这事让三小姐误会了?
赵小茁想想都觉得好笑,如果三小姐真为这事跟方温吃醋闹别扭,她除了说三小姐蠢笨外,就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
如斯想,释怀不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除了方温和三小姐的事,方晟还跟你说起什么?”
吴娘脸色一沉:“方小爷要四小姐这段时间多多小心三小姐,只怕事情不好。”
三小姐不是一直喜欢针对她吗?赵小茁不以为意笑笑:“若为这事,吴娘有空回了他,要他大可不必操心。”
吴娘却觉得事态不妙,警惕道:“四小姐,三小姐自从经历了三姨娘一事后,一直记恨着小姐,现在要真因为您的缘故跟方先生闹不和,再加上身边有个珍珠篡说,怕是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三小姐很聪明,但心眼却不大。
赵小茁觉得吴娘的话也不是没理,只问:“吴娘这么说可有什么凭据?”
言下之意,光凭揣测没用,对方若是按捺不动,她们也奈何不了。
吴娘会意,说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今儿回来时,老奴从西侧门看见一辆半旧的马车从里面出来,这马车平日里只拉货,可老奴从车帘缝看见里面坐了个人,看衣着是个年轻丫头。”
拉货的车坐人,而且是个年轻丫头,只怕是要掩人耳目吧。
赵小茁思忖着:“可看清长相?”
吴娘摇摇头:“一瞬而过,老奴没看清楚。”
赵小茁想了想,把柳月叫进来,又对吴娘说:“吴娘,你看得丫头是穿什么衣服,你告诉柳月,要她在府里查一查,看是哪房的下人。”
难道四小姐不相信自己了吗?吴娘脸色微变,未吭声。
柳月是个机灵的,忙圆话道:“吴妈妈在府里的时间比奴婢还长,肯定比奴婢认识的人多,要说找人,定比奴婢快。”
赵小茁猜到吴娘心里有想法,却不改口,只说:“正因为吴娘是老面孔,有些事倒不方便了。还是你去的好,别忘了当初你是太太院里出来的。”
最后一句话,她特意加重语气,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谁都知道赵小茁一进府,吴娘就跟在身边,所以不管吴娘做什么,都会直接牵连到赵小茁身上,容易招人口实。而柳月不一样,她是太太院里出来的,其他屋里的下人摸不清其中关系,多少有些忌惮。
柳月看了眼赵小茁,又看了眼吴娘,领命下去。
待柳月一离开,赵小茁不等吴娘说话,继续道:“吴娘,你继续跟着方温那边就好。”
吴娘抿了抿嘴,眼底带着一丝失落:“老奴知道了。”
晚上,柳月值夜时,提及此事,劝道:“四小姐,只怕这样下去,吴娘心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