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咀嚼着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牛大壮的老婆闹到了公司,抓破了牛总上一任秘书的脸不说,还警告牛大壮,再找秘书必须要找结过婚的,要不就和他没完。
“看来,牛大壮是想暗度陈仓保住自己的性福,可也不能让我戴绿帽子呀!”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忽地站了起来,“牛总,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对我说过,吃别人嚼过的馍不香,这种事我做不来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有骨气!我喜欢!”
牛大壮拍了几下手掌,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不知道你为自己的母亲想过没有?她老人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可你连给她看病的钱都没有?”
“我妈的病不用牛总操心,我自然会想办法的!再说了,我妈那人可不像牛总这样没节操,她老人家如果知道,我拿着做缩头乌龟的钱为她看病的话,只怕气也气死了,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
这种渣滓,我也不跟他废话,抬脚就走。
“老子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牛大壮扑上来,轻轻一个扫堂腿就把我撂倒了,然后一脚踩住了我的半边脸,恶狠狠地吼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你今天不答应也得答应!”
牛大壮身高马大,又练过几年拳脚,就是三个我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既然挣脱不开,索性就任他踩着,但是嘴里一点也不服输,“牛大壮,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戴那种受法律保护的绿帽子!”
“我让你死鸭子嘴硬?”
牛大壮脚下加了把劲儿,我顿时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
就在这时,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牛大壮,放开他!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谁?”
牛大壮扭头看了看,听声音这个人明明是在屋子里,但是屋子里除了他和我之外,连一根人毛都找不到。
“我喜欢爽快的人,一句话,你放不放人?”
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牛大壮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这辈子好像除了怕老婆,还没怕过什么人呢,自然不会轻易服软,“装神弄鬼的东西,是爷们就出来跟我单挑!”
那个声音笑了,“单挑,你配吗?”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花瓶晃晃悠悠飞了过来,在牛大壮面前停住了。
牛大壮一拳打过去,却被花瓶躲开了。
“通灵的花瓶?难道是鬼?”
不仅是牛大壮,我也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放,这就放!鬼爷爷请息怒!”
牛大壮一下子服软了,抬起脚对我说了声,“不识抬举的东西,你马上卷铺盖滚蛋!”
“走就走!”
我爬起来,摸了摸脸上的皮鞋印,摔门而去。
已经是午后,但天气仍然很热。
我背着个半人高的旅行袋,汗流浃背地走在大街上,兜里满打满算只剩下了一百二十三块钱,至于其余的工资和赔偿金,已经被牛大壮强行折算成了卫生纸,装了满满一辆三轮车。
这么多卫生纸带回家也没地方放,幸好仓库保管员老李头是个热心肠,让我把卫生纸暂时存到了公司仓库里。
这里不是停靠点,我又没招手,可是一辆公交车破天荒地在我身边停住了。
我懒得理它,可是它却跟着我的身后慢慢走。
“司机大哥,俺服了哟!”
我原本不想坐车的,但碰上了这么一个执着的司机,想了想省出来两块钱也改变不了人生,就低着头上了车。
看来公交车上的空调很强大,我一上车,就打了一个寒颤,满身的臭汗顷刻间便化作了乌有。
我找了个空座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呢,邻座递过来一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