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旋转门前就挺足了,这富丽堂皇但太过于阴森的酒店,虽然也叫“索夫亚迪”,但绝不是我要赴的那个酒店。
我可能进入了阴阳地界,来到了与现实平行的空间里。凌枭和杜影都没有提前警告我,那说明,这个地方我非来不可!
是福?是祸?
“鸿门宴”那三个字,似乎已经诠释了这场晚宴的主题。
门口的保安依然非常有礼貌,只是他过于苍白的脸色让我清楚他并不是人,这里所有活的物种,应该都不是人。
我杀气腾腾的形象与这里有些相悖,所以权衡再三,我收起了死神镰刀,傲然地走向了旋转大门。
“九小姐请,宴会厅在二楼。”保安一开始对我很忌惮,见我收起了武器就卑躬屈膝地走过来打招呼。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迅速环视了一眼大堂四周,一片阴森,空无一人。唯有扶梯上的二楼甚是嘈杂,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在走进宴会厅大门的一刹那,我感受到了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充斥在这空间里。那是种慑心慑魂的气息,令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我慌忙要退出来,门却“砰”地一声关上了。
顿然间,宴会厅的灯光变成了血红色,四下里荡起了阵阵阴风,一阵诡异的歌声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
《凤求凰》!
这是我在溟袭的宅子里听到过的,这个声音也是,尖锐又带点颤音,比我家老头唱得还要难听。
我举目望去,宴会厅里站满了人,男的西装革履温文儒雅,女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所有人看到我时均是一愣,连忙分散在两边,露出了中间一条血红色的地毯,一直通往我的正前方。
而那里,站着一个妖孽绝世的男人,他穿着修身黑色礼服,映衬得他的体魄更加高大魁梧。他的一头银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虽然与那身时尚的装扮有些突兀,但却又那么惊艳的存在。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苏清浅!
她一袭红色晚礼服着身,头发高高绾起,尽显她高贵冷艳的气质。她看我的眼神阴戾而嫉妒,对我依然很反感。
“九儿,我们又见面了!”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痛心,满含一种无法宣泄的恨意。
我轻叹一声,朝他走了过去。
血红的地毯泛着一层寒冰般的凉意,我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隐隐约约,仿佛很痛苦。我瞄了眼脚下的鞋子,发现鞋子泛着一股摄人心魂的火光。
难不成,是我的鞋子踩到了那些作祟的幽魂?
“溟袭,你又要做什么了?”来的溟袭跟前,他依旧那么痛心的看着我,金色的眸子里有我读不懂的落寞和愤恨。
其实我对他的感觉很诡异,我似乎并不恨他或者太讨厌他,而是压抑,难过。真希望我和他的旧恨不要牵扯太多才好。
“三百年前的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溟袭,别开玩笑好吗?今非昔比,就算我前世的前世跟你有什么瓜葛,那都是过去了。”
我自然不会去理这荒谬的事情,如果谁都要为自己前世的事情买单的话,那老天爷又为何要给人轮回转世的机会呢?
“怎么会成为过去式?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出现了,我会放过你吗?”
溟袭瞬间移到我面前,金色眼眸泛着一层寒霜。我对来自他的怒意完全莫名其妙,所以也非常生气。
“那么你是要怎样?杀了我?那你起码给我一个摧毁我的理由。”我真的无言以对了,我的生活被这些鬼魂搞得一团糟,水深火热得不得了。
其实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理想就是有个大房子,有个车子,然后和老头安安心心过日子。如果遇到不嫌弃我的男人,我可能会结婚,会生子,会延续我的血脉。
但事与愿违,我承载了所谓的几百年前的恩怨情仇,我他妈的竟然在为几百年前的事情还债,谁来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轮回了好几次都还不安宁?
“理由?”溟袭冷呲一声,忽然捏住了我的下颚,面孔缓缓欺近我,邪魅而冷冽,“我爱你够不够?”
“呵!”
我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我如果真的相信他的话,那就太自以为是了。凌枭的情分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我绝不相信我优秀到所有男人都喜欢我的地步。
“九儿,你真的要如此执迷不悟吗?”溟袭瞧我那不以为意的样子,怒急地蹿到了我面前,眉宇间青筋暴涨。
“溟袭,我喜欢凌枭,请你成全我。”我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眸,虽然那看起来及其落寞和悲伤。
“你不该属于他的,你是他害死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抓着我的肩膀咆哮,唇角都在哆嗦。
“我不管过去是怎么样的,我现在就是喜欢他。”
真爱也好,劫数也罢,我不管,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与凌枭本是人鬼殊途,既然上天让我动了心,我也不打算去挣扎了。
溟袭的脸因我的话而变得狰狞,齿关咬得咯咯作响。他周身泛起一股冷冽的阴气,仿佛要把我冻僵。
“清虚,焚了她!”
他一声怒喝,忽然恢复了他一身血衣的模样:阴柔又妖孽,一身血红的衣袍尽显他颠倒众生的风华,他瞬间就不可一世了。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