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回去以后,一直在等待皇太极所说的,再有恩旨给你,这个恩旨究竟是什么,他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他还是相当明白的,那就是,自己的四哥已经磨刀霍霍了,很想给自己放点血,这次没有放得成,就会盯着寻找下次的机会,他不是一个喜欢放弃的人。
这些日子,豫郡王福晋心情还是蛮不错的,自从那个范文程的婆姨死了以后,王爷也没有心情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了,来自己的房里时候也多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他现在最盼着的就是赶紧的给多铎生出个一男半女的来,将来好承袭王位,更重要的是奠定自己的位置。
对于老婆的这种想法,多铎心里也明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忙活一下这个事情也不错,有个儿子成天逗逗儿子解解闷也是好的。不过他还没等把这个心思用到这上边,就接到了皇上四哥的恩旨。
就在金殿冲撞了皇太极的第三天,多铎就接到了崇德皇帝的圣旨,宣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礼亲王代善。代善从天聪初年皇太极即位以来,已经多年不问朝政了。而且似乎宣读圣旨这样的事,也用不着搬动一位亲王。
就看代善今天是穿了一身朝服,头戴伞形帽,红宝石顶子,三眼孔雀花翎,身穿四团龙袍褂,海水江牙下摆,腰间佩戴尚方剑,身后跟着六名王府护卫,一色都是八蟒四爪的袍服,虎补服。看来都是四品武官。
多铎有点纳闷,大哥一向是个低调的人,最不喜欢拉大旗作虎皮。今天竟然来这里宣旨,而且还带了六名护卫,仗剑前来,这是来做什么,莫非是要锁拿我吗。多铎迎上前去,顾不得寒暄,先要跪地接旨。代善站在上首,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豫郡王多铎,勤于王事,实乃国家干城,朕之股肱之臣。今特命礼亲王前往宣旨,复尔之亲王爵位。命为睿亲王副帅,有专阃之权。接令之后,速定出师之策,以慰朕躬。钦此。”
这也不算完全是文言文,基本上不算难懂,翻译一下,皇上说了,多铎你人不错,有才干,我很看好你。今天我让咱大哥代善来和你说一下,你前一阵子那个事就算是了了,我恢复你的亲王爵位了。你作为睿亲王多尔衮的副帅,在外面统帅军队,可以便宜行事,确切的说就是两白旗的人,你想怎么杀怎么砍都行。接到命令以后,马上把作战方案定出来。我想,我会为你感到十分欣慰的,亲爱的十五弟。
这旨意读完了,一头雾水的多铎终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刚刚在勤政殿说完了,如果你裁撤我的兵,我打仗的时候就不能尽力收效。皇太极就抓住这个事情做了文章。让我出征。还有什么专阃之权,说白了,无非就是让两白旗的将士去火中取栗。好为他开疆扩土。
而且看这道旨意的意思,这次要被派出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包括自己的同胞兄长多尔衮。他按照形式谢恩接旨后,才开始和代善寒暄。他问代善:“大哥一向不问政务许久,怎么今日却做了这鸿雁使者,摆出如此阵仗,是怕小弟我不领旨不从命,好用这尚方剑亲手诛杀吧。”
代善自然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满腹牢骚。但是代善是谁,他只是没理这个茬子,而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一句,:“十五弟这话差了,不要说这是皇上给你专阃之权,是让你建立功业,名垂史册。就算是赐我等臣子身死,也是雷霆雨露皆为天恩,君有赐臣不敢辞。十五弟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其实代善的这话一点也不高明,多铎想驳斥两句是很容易的,但是说多了却半点用都没有。因为代善说过了,君有赐臣不敢辞。如果你违抗圣旨,那么怎么查办你都是有可能的。多铎只有接旨谢恩。
他准备设宴款待代善,代善却没留下吃饭,只是叮嘱说,:“十五弟,申生在内,重耳在外,领兵征伐之事也未必是坏事。”多铎并不是不学无术的人,他虽然是一员虎将,但是书读的不能算少,申生和重耳的故事他是很清楚的。他对于大哥的这一句点醒很是感激。
只要是自己的精锐部队还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就不怕任何人来行加害之事。什么这个那个的,都是浮云。你不是想剥夺我的兵权吗,不是想用我去和大明军队对耗吗,我告诉你,在我功成之日,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他再三想留代善吃饭,代善还是没留下,他需要回勤政殿去复命。多铎也不再勉强了,再说他也需要抓紧时间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自己的胞兄多尔衮商量应对之策。再多铎的心里,父亲早逝,母亲被迫殉葬,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这个一母所生的哥哥了。
在多铎之前,多尔衮已经接到了相同内容的圣旨,他正在府上等着多铎来找他,他知道,多铎一定会来的。因为多铎肯定会听自己的建议,每当他自己没有准主意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多尔衮也在纠结中徘徊着。
抗旨固然是有罪的,但是遵旨是不是就是自剪羽翼呢。多尔衮比多铎年长几岁,想的就更多一些,坦率的说,多尔衮根本就不相信皇太极是想让他们哥俩去建立什么功勋,这就是一场博弈。在战场上,活下来你就赚了,死了皇上就达到目的了。派别的旗支援是根本不需要想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粮饷都是问题。
两白旗加上汉军有七万人,这七万人每天人吃马嚼,消耗军粮差不多得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