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还没到家,就接到老孙的电话,约我第二天去运河边喝茶。
“明天不行,水排墩那边还有点事,我要去一趟。”
我想了想说,
“要不后天吧。”
“明天不是星期六吗?”
老孙在电话里提醒我说,
“你在那可别太积极了,不然万一人家看上你这个专家,向领导要求把你的编制也划过去,看到时候你找谁喊冤去。”
“不可能的事。即使水排墩有这样的想法,领导不还得征求我的意见?”
我反驳说,
“我不开这个口,领导总不会强来吧。”
“反正别太积极就对了,凡事悠着点。”
老孙说。临了,约定后天上午十点在运河边的
“清风”碰头。到了家中,老婆早就烧好了饭菜在等我。见我回来,一把将我摁在椅子上坐好,神神秘秘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来。接着又关掉灯,点了几只蜡烛摆在桌上。
“烛光晚餐?什么情况?”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墙上的电子日历,很平常的日子,既不是她生日,也不是结婚周年纪念日。
“为你的宝贝女儿干一杯。”
老婆脸上有些春风得意之色。
“她怎么了?”
我不解地问。
“昨晚我跟女儿聊天。她说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一下子给你这个老爸省了好几十万呐。”
老婆有些喜不自胜。
“真的?”
我精神一振,
“什么奖学金有这么多?”
老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具体名称不清楚。据说是每年都有,而且金额挺高的那种。你还别说,这小丫头还真是争气。”
“那是,主要是遗传了你的基因。”
我恭维老婆道。这个马屁拍得老婆很舒服。她娇嗔地说:
“就你嘴甜。”
我找来开瓶器将红酒打开,倒进两只高脚杯里。
“这真是意外之喜,得好好庆祝庆祝。”
一杯酒下肚,老婆面颊立即变得绯红,她眼波流转,嘴角含情地说:
“今晚,你是不是要干点什么。”
我点点头:
“必须的。这地再不耕,就荒得不成样了。”
老婆抬手拍了我一下,似嗔非嗔道:
“讨厌!”
借着萤萤烛火,一瓶红酒很快就喝完了。
老婆进浴室洗完澡,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冲我媚笑道:
“碗明天再洗。你也去冲下,我在**上等你……”第二天,吃完中饭我坐上公交车,直接来到正苑小区。走进尉迟租住的楼,发现他正坐在那把破旧的藤椅上,双眉紧皱。
“怎么了?”
我问。
“有人到这房间里来过。”
他轻轻地说。
“进贼了?有没有少些什么?”
尉迟摇了摇头:
“东西倒没少,不过肯定不是小偷。我有五千块钱就放在桌子的抽屉里,很容易发现。如果是小偷的话,早被拿走了。”
“会不会是房东进来过?”
我问。
“绝不会。这楼的锁我重新换过,钥匙只有我自己有。”
尉迟说。这就奇怪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弄错了,或许根本就没人进来。”
“确实有人来过,不仅将我原本整理好的书弄错了次序,还用过电脑。”
尉迟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书和记本电脑。我暗暗心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问。
“电脑上显示的登录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十五分。
”
尉迟说。
“这倒真是奇事。难道当时你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问。一个人闯进自己的卧室,又是翻书又是开电脑的,就算睡得再死,也难保不会被吵醒。闯入者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胸有成竹。莫非他们在什么环节上动了手脚,确信即使动静再大,尉迟也不会醒来。
“凌晨的时候我不在房间里。我昨天中午出去了一趟,一个小时前才刚刚回来。”
尉迟说。
“难怪昨天下午我来找你没见着人。”
我说。尉迟仅仅是
“哦”了一声,没有对他为什么出去作进一步的解释。
“你估计会是谁进来过?”
我问。尉迟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
“可能是那个人。”
“你是说赵玑燮?”
我猜测道。尉迟点点头。
“除了淑珍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其他熟悉你的人应该都以为你死了吧。”
我说,
“即使是我,也是几十个小时前才知道你还活着。”
尉迟说:
“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个赵玑燮不仅有可能知道你还活着,而且对你住在哪儿也是了如指掌。甚至……甚至还清楚你昨晚不在家?”
我问。
“完全有可能。”
尉迟说。这个谜一般的赵玑燮似乎不仅让尉迟深感恐惧,而且还让他相信这个人无所不能。赵玑燮。我在心里玩味着这别具韵味的三个字,暗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我问。尉迟略有些迟疑,不过仅仅是片刻而已。
“你在我家看过他的照片,第一眼肯定觉得他像一个人。”
他说。我点点头:
“不错。开始我真以为那是你跟建文的合影。”
“是的,我在路上碰见他时,就把他错认作建文了。”
尉迟说。三年前,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