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时任南京兵部侍郎。南京兵部和其他用来养老的衙门是不同的,兵部号称南京守备,基本是京城有的他这里全部都有。兵部有四司,车驾司,武选司,武库司,职方司。职方司负责的是参谋作用,相当于南京的军区参谋部,车驾司顾名思义,就是管车辆的。武选司,就是管调动职务的,武库司自然就是管后勤装备的了。
在当时有这样的四句话形容兵部四司,所谓是职方职方,最穷最忙,车驾车驾,不上不下,武选武选,笔下是钱,武库武库,又闲又富。巧的是,史可法这个当时的南京兵部侍郎,分管的就是武库司和车驾司。车驾司就不说了,管战车,没什么用处。不过武库司确实不可小觑。为什么,因为有钱,因为又闲又富嘛。
一直以来,史逸文以有史道临这样一个堂弟而骄傲,但是他却从未在人前提起这个堂弟来。因为他知道,堂弟是堂弟,自己是自己。自己无非就是个九品的前程,这是自己混来的,也没有什么大的想法,并不想有更多的如何如何,不希望弟弟为了自己坏了门风。
而今天,史逸文为饶安写了一封亲笔书信,让饶安带去给这位堂弟,希望他能给饶安一些支持。什么你的我的,还不都是大明军队。其实他并不是想直接去找史可法要钱。史可法虽然管着武库司,却并不是个贪墨的人,所以他不会因为武库司而发财。不过支援点武器装逼还是没话说的。更重要的是,此刻南京户部的侍郎赵小荣,是史可法的同年进士。
不仅如此,赵小荣和史可法的交情可不是一般可比的,我发誓这个赵小荣不是赵大荣的弟弟,而且你也不要告诉我说你查过历史这个人不在当时的明史传记里。好吧,我想说,这本来就是当历史看你就输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明代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写入明史列传的话,我相信明史的作者张廷玉会抓狂,为什么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这么多人都要写。所以说,你查不到的,未必就是不存在的嘛。赵小荣,人家当年中的可是一甲进士,比史可法的学历还高。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默默的感叹一句,同样是侍郎,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虽然史大人管车驾,也管后勤,但是明显不如赵大人混的好。好吧,请看清楚,我写的确实是赵大人而不是赵大荣,如果有一天我写错了,请相信这是我输入法的问题而不是诚心的。
赵大人作为南京户部的二把手,只有一个管辖范围,那就是钱。南京户部和北京户部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管钱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南京比北京有钱。这就是个哭晕在厕所的现实,但是不要问为什么。
京城的户部,担负的是全国各地的财务开支用度,什么军费啊,赈灾啊之类的,各种费用的支出。库银足够尚书侍郎们就日子过的舒服一点,如果存银没多少,那么对不起,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是喊不出来钱的。
而与之不同的是南京户部,虽然也顶着个户部的牌子,但是说白了,只是地方财政组织,和各省份的藩库只是叫法不同,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过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南京是很有钱的。作为苏浙一带的地区,南京自古以来都是鱼米之乡。存粮存款都是很丰厚的。用杜甫形容开元年间的诗句来形容就是,稻米流脂粟米白,农家小户俱丰实。何况是户部呢。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让南京户部放一放血,事情自然就会迎刃而解了。
饶安把这封信揣到怀里,虽然他并不觉得这封信有什么用,因为在官场上,哪有什么人是可以托付的,尤其是你托了这个人,这个人再帮你去求那个人,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饶安很是敬仰史可法此人,觉得这人在后代的传说中是个民族英雄,那么肯定是一个很讲原则和道义的人,这番如果真的拿着堂兄的书信去找他,未必就能得到想象中的援助,没准还再他那挨一顿批评教育,灰头土脸的回来也未可知。
但是在史逸文的面前,饶安并不说破自己的想法,他还是喝了一口高碎,说道:“史大哥,既然如此,此地我也不再久留,就此别过吧。临别再无其他嘱咐,如果大哥日后有暇,千万再回关内一聚。”说到此处,饶安想起往事,已经控制不住,眼圈红了。但是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这内心脆弱的一面,强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史逸文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虽然说日后得暇还会再聚,但是这一别之后,虽然不是山长水远,却也未必再有相会之日。战争是残酷的,对双方也都是平等的机会,战争的天平从来都是此消彼长,没有一方会长期的占据到有利的地位。没准今天是生龙活虎,明天就长眠地下了。这也是说不好的事。但是史逸文不愿意想那么多,他认为吉人自有天相,尤其是饶安,两次大难不死,岂能没有后福。
他只是告诉饶安说,:“刚刚见面,岂能就走,贤弟且休息片刻,待愚兄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菜,让你尝尝为兄的手艺如何?”
饶安有些惊诧:“史大哥竟还会庖丁之术,看来今日小弟要一饱口福了。我出关以来,总是觉得食指大动,看来还真不是没有典故的。”
赵大荣陪着饶安聊着,史逸文进了厨房,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端出了四个热菜一个甜点。仔细看时,见是木须肉,家常豆腐,糖醋鱼,神奇小饼干。这都是饶安最喜欢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