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华焉能不知这混小子怕受责备在转移话题呢,在他小屁屁上拍了两下:“你就淘吧。”
胤禛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好歹下手重点,打这么轻这小子连疼都不知道下次还不是照旧?这是打给我看的吧,怕我揍他是怎么的啊?
琬华见弘时请过安后就乖乖站在旁边,便拉着他的手问了他这两天的学业,很是满意,用眼色示意胤禛,胤禛再次暗自翻了个白眼,但仍然很给面子的夸奖了弘时几句。看得出来,弘时很高兴,甚至有点小激动:阿玛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夸奖过自己了。
琬华心疼地拉他在跟前坐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弘历道:“弘历就应该多向你三哥学习,你将来要有你三哥一半温润稳重,我该少操多少心。”
“四弟还小着呢,我三四岁的时候比他还淘气。”弘时笑道。
“就怕他淘得没边了,长大了也这样。不过咱家的男孩子小时候都淘气顽皮似乎也有某些遗传因素在里面。”琬华不着痕迹地扫了胤禛一眼,满眼揶揄的笑意。
胤禛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抬头45°角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在感觉琬华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意向时适时地打断道:“都饿了吧,让厨房传宵夜吧。”
琬华暗自一笑,起身拉着俩孩子往外间去:“让丫鬟打水来,都把手洗干净了。”
弘历:“额娘,我的手刚洗过。”
琬华:“那就再洗一遍。”
弘历:“……”
晚上,夫妻俩刚准备休息,弘历穿着睡衣一手抱着画册一手拖着泰迪公仔进来,嘴里说着“要听额娘给我讲十万个为什么”就蹬着小短腿爬上了床,还把那只比自己还高的泰迪公仔也拖了上来。
胤禛无奈地看着琬华:“让你给他画的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图册,现在好了,觉也不睡了,就陪他闹腾吧。”
“讲一会儿他就睡着了。”琬华抿嘴一笑,走过去把公仔放在旁边椅子上,对弘历道,“熊太大了,三个人再加上它可挤不下。你乖乖地睡在中间……”
胤禛打断道:“弘历睡里面,你睡中间,我睡外面好了。”
琬华嗔了他一眼:“好吧。”弘历倒是很从善如流,反正对他而言也没有区别,只要挨着额娘有故事听就好。
翌日是二月二龙抬头,也是春耕节。一家人早早地起来,穿戴齐整用过早膳后,坐上马车去圆明园,毕竟康熙都去京畿主持春耕仪式去了,留在京里的晚辈们也不能落后。胤禛府里的车辆不算多,主要原因是胤禛的姬妾并没有几个。他和琬华共乘一辆,年氏和李氏共一辆车,再往后耿氏和钮祜禄氏共一辆。弘晖和弘昐的福晋同乘一辆车跟在后面,紧随其后是奶嬷抱着萌萌,然后是各房的贴身大丫鬟们挤着坐了两辆车。
至于王府的四个少爷则都骑着马,包括四岁的弘历,被他大哥放在身前稳稳地坐着。他还时不时地回头望望被小豆子牵着的马驹小白。
小白看起来很惬意,一边踱步一边嚼着草料味儿的窝窝头,偶尔打个响鼻;苦的是小豆子,他身上背着白大爷的干粮、手上拎着一陶罐清水,白大爷吃一会儿窝头就得喝几口水,一点儿怠慢不得——要让小主子开心,自己就得把白大爷伺候舒坦了,没瞧见小主子对着咱点头吗?小豆子掰了块窝头喂给小白,看着小白吃得香甜,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挑了块桂花糕丢进嘴里,在小白耳边轻声道:“现在多吃点儿,一会儿到了园子就没工夫吃了,用小主子的话说就是咱得‘累成狗’了。”
白大爷不屑地打了个响鼻,似乎在腹诽着:“你说的那是你自己,大爷我可闲着呢!”
圆明园里胤禛照料的这块田地就在“澹泊宁静殿”的北面,与其东面的一片松林接壤。府里上下人都换了便服,胤禛挽起裤脚,领着儿子们下田进行犁田仪式。虽说只是仪式,也犁了有四五行,剩下的让一直负责这片田地的太监丫鬟们完成。
女人们也没闲着,把晒好的麦种再筛选一遍,毕竟这算是块试验田,各方面都要尽量做到最好。
一天时间就在劳作中过去了,经常锻炼身体的琬华并不觉得累,年氏和李氏两个都快直不起腰了。被丫鬟扶着到了不远处水边阁楼里,年氏甫一坐下,就忙让丫鬟捶腿揉肩,一碗茶很快就见了底。李氏虽然也腰酸背疼,但见琬华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也不敢如年氏那般张扬,让丫鬟捏了捏肩,然后慢慢喝着茶。钮祜禄氏和耿氏比她俩强一些,没有年氏那么娇气,又比李氏年轻能折腾。
琬华见大家快累成狗,抿嘴一笑道:“这阁楼还挺暖和的,再多烧几盆炭火,三面窗掩上只留一面,就一起在这儿用宵夜吧,下午用膳时挺潦草的,现在应该都饿们的学习,爷儿们就在那边用了。所以,就咱们姐妹在这儿,大家也都不必拘礼了,想歪着就歪着,背上不舒服就垫个靠枕。”
众女应了一声,都放松下来,当然该有的礼数是不会失的。
宵夜一贯清淡,默默用完,漱口净手后,琬华抿了一口清茶,悠然道:“这些天并无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