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张想见向容终于敢与他说话儿了,心里很高兴,大有不打不相识,现又握手言和之感,拉着向容坐在藤椅的一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谢依南看着两人有问有答的样子,心里也是极开心,不知不觉亦跟着笑了起来。
“今天给妹妹添麻烦了,都是我平日管教不够,张想才会这么放肆。”张思与谢依南说,口气挺严肃的,但表情却甚是奇怪。
谢依南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任何崎窍之处,便亦没有多加理会,对张思说:“哥哥不要这样说,想哥哥也是一时情急之故,你不要怪他,他都是为了我才会这样,认真论起来,错倒是全在我身上呢?”
“妹妹,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张思急道。
“哥哥放心,南南并没有乱想。”谢依南对张思笑笑,轻轻柔柔的,张思的眼神闪了闪,静默,不言。
谢妹妹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他得好好想想,原因为何?
谢依南见他促着眉头深思,也不去打忧他,转脸儿去看电视了。
张思不是普通人,他的智商高出常人许多。前世,谢依南也是在高中辍学之后,听向容说起才知道的,张思的成绩一直很烂,原因并不是他脑袋不好使,相反是因为他的脑子太好使了,才一直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这些常人出的题目。
谢依南并不知道张思的具体智商高到哪里,但她知道,现在的张思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之处来,谢依南自然亦只能装在心底。她总不好无缘无故的跑到人家花婶儿面前,告诉她说:花婶儿,你大儿子是个天才!
张思是不是天才花婶儿不知道,但谢依南敢这么闹,花婶儿肯定认为她是个蠢才。
“南南,容妹妹说她要回家了。”
张想拉着向容从藤椅那头站起来,对谢依南说。好嘛,有了漂亮的新妹妹,就不要自己这个旧妹妹了。谢依南知道自己这个醋吃的很无厘头,但她忍不住要这样腹谤一下。
“容容,你要我们送你回去吗?”谢依南问向容。
“可以吗?”向容还是怯怯的,便至少已经在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跟意思了,谢依南欣慰啊。
(谢大美人你欣慰个屁,人家只是跟你不熟而已,又不是自闭!)
“当然可以了,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去。”
“好!”
向容的家谢依南依稀还记得在哪里,它在外公家的对面,隔了一条小溪,大片的农田,一条数米宽的香云河面,然后便是成片四落的屋院,其中,最为破败的一间,便是向容的家。
“奶奶,我回来了。”向容一进院子,便飞奔到坐在门前阴影方向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怀里。
“容容回来了,今天有没有调皮啊。”老人瘦骨如柴,手上的青筋暴起,上头还布满了老人斑。但她声音慈爱,极度温柔地抚摸着向容干净清香的发。
似是感觉到什么异样了,老人哆哆嗦嗦的又摸了向容的衣裳,然后才问向容:“容容怎么换了衣服,头发也洗过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奶奶,是南南帮容容洗的,因为容容尿尿了。”向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怕被责怪。
“南南是谁?”
“奶奶,我是南南,是村中间老谢家的大孙女,我请容容到外公家里玩,容容害羞才....,您别怪她。”
谢依南上前几步,站在老人面前,慢慢地说着。
“老谢家的大孙女,谢谢你了,容容给你添麻烦了。”
“奶奶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谢依南笑着说。
“对,容容与南南是朋友,还有想哥哥。”向容大声儿地说着,似是分辨又似是宣布,小模样娇娇俏俏的,极是可爱。
不等老人问想哥哥是谁,老大张思便自动自觉地站了出来,对老人家说:“奶奶,我们兄弟三人是张家张叔权的孩子,我是张思,张想是我弟弟,幼弟张也,我们也是容容今天新结识的朋友。”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老人家约摸着有些激动,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谢依南明白,向容因为与患有眼疾的老人家独居,一直像个野孩子一样,老凹村儿的小孩儿向来排斥向容,从不与向容交好。
今天一上午,向容便认识了这么多朋友,且个个听起来恭谦有礼,听得出来是有教养人家小孩儿,老人这是高兴的啊。
“还有我,还有我。”谢依男见大家都没提自己,不甘示弱地跳出来求关注。谢依南那个汗的啊,却又不得不帮他介绍一二。
“奶奶,这是我弟弟,谢依男,男孩的男。”
“好好好,奶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奶奶谢谢你们带向容玩儿。”
有些人,越老越容易心软,眼前的老人显然身在此列,只是小孙女的几个小朋友,竟值的老人家趟下欣慰的泪水。想到上世向家后来的变故以及向家祖子孙俩儿人现在的处境儿,谢依南不禁要感慨这世道了,上天若有感知,定要判人间无道吧!
“奶奶,我们以后会常常来找容容玩儿的,您可不要嫌我们烦啊。”谢依南笑嘻嘻地上前握住老人干枯的手,娇娇柔柔地说道。
“不会,不会,奶奶欢迎都来不及呢?”老人从黑暗中拍了拍谢依南的手,有些黯然低落地说:“只是家里简陋的很,连块干净的落脚地儿都没有,招待不周,别怪奶奶失了礼数才好。”
“奶奶想什么啊。容容说您可厉害了,会烧火做饭,还会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