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公主很快便可以离开皇宫了。贵妃真厉害!”莲子到最后忍不住再对拓跋姗唱赞歌。
云若水不予置评。
只要还没离开皇宫,就不能高兴,谁知道笑到最后的将是谁?
云若水又平安过了两天,这日上官萼终于摆脱拓跋姗来到若水居。
“皇妹,你们女人着实让男人吃不消。汊”
上官萼看到云若水的第一句话,令云若水莞尔。
“皇兄最近忙着应付家庭纷争,竟有空到若水居一坐,稀客啊。”云若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萼,一点也不同情这个男人。
这都是他自找的。若非他弄出这么多事,拓跋姗又怎会紧迫盯人朕?
“说起来这事的罪魁祸首是皇妹……”
上官萼才开口,便听得外面有动,他忙不迭地起身往寝室躲:“皇妹,借你寝室一用。”
也不待云若水发话,上官萼便急速步进内室。
他才藏起自己,拓跋姗便率着几个宫婢闯若若水居道:“本宫知道皇上在这里--”
“皇兄刚到,说是要去看宝贝,正在寝室。”云若水打断拓跋姗的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拓跋姗深深看她一眼,便冲进了寝室。
很快拓跋姗挽着上官萼的手臂,两人相携出了寝室。
“皇上不是答应臣妾要带臣妾游湖么?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吧。”拓跋姗对上官萼撒娇。
上官萼下意识地看向云若水道:“皇妹,朕跟贵妃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真的……”
“本宫和皇上是夫妻,公主还能怎么想?皇上,咱们别打扰公主休息,走吧。”拓跋姗索性打断了上官萼的辩解,半拖半拽地拉走上官萼。
上官萼频频回首看向云若水,多希望云若水可以救他一把?
待到自己离开若水居,上官萼才确信自己再一次被云若水舍弃。
“皇上看到了吧,公主对皇上不屑一顾。皇上不如乖乖跟臣妾好,何必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留恋不舍?”拓跋姗幸灾乐祸,喜欢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上官萼冷扫一眼拓跋姗,径自往景阳宫而去。
若非跟这个女人有约在先,他索性将拓跋姗扔出皇宫,眼不见为净。
每天缠着他,他要怎么赢得云若水那个女人的心?
这边的上官萼很郁闷,很恼火。那边的莲子看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何皇上对贵妃唯命是从?”
“定是贵妃耍了什么手段吧。皇兄这么听话,肯定有原因,现在我倒是相信一件事,贵妃确实很能耐。看来离我出宫的日子不远了。”云若水淡笑启唇。
也许,拓跋姗很快就有后着,她只要再等等即刻。
半月后。
这日云若水母子正在午睡,有人匆匆入内,是莲子。
莲子把一封信笺递给云若水,云若水接过,大致扫视一遍。
是拓跋姗给的消息,说是今晚便可送她出宫,让她好生准备。
云若水当下没了睡意,起身呆坐了一回才道:“我去一趟延寿宫,看看父皇。”
她进宫这么长时间,也没前往延寿宫。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了怕令上官岘病情加重。
这几年上官岘虽然意识清醒,病情却未有好转,近一年来还有加重的倾向。她怕刺激上官岘,便一直没有前往看望。
三年前她离宫时就不曾看望上官岘,却一走三年。而今,她怕这次离开后,再无机会和上官岘说上几句话。
在莲子的陪同下,云若水到了延寿宫。
“父皇……”云若水蹲在上官岘跟前,哑声道。
上官岘的意识不大清醒,听得她的声音睁了眼。刚睁眼的一瞬,上官岘有点茫然,待看清眼前的这张脸,他情绪有点激动:“淇,淇儿……”
云若水知道上官岘将自己错认为是自己的亲娘,她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启唇。
她只想知道,看到上官岘自己有没有那种血融于水的感觉,她希望自己不是上官岘的亲女儿。可是这一刻,她又觉得,这种感觉就是血融于水。
“不,不是,淇儿没了,你,你是若水,是我的乖女儿……”上官岘颤颤微微地朝云若水伸手。
云若水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握住上官岘的手,用力点头,哽声回道:“是儿臣,儿臣回来看父皇了。”
上官岘又惊又喜,挣扎着想起身,却反而力不从心,很快便晕厥在榻。
守候在外的太医急忙帮上官岘针灸,花了两刻钟才总算稳住了上官岘的病情。
上官岘昏沉地再度睡去,云若水守了好一会儿,这才黯然离开了延寿宫。
无论上官岘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都不重要了,她还是决定离开皇宫,不改初衷。若是不需要留在上官萼身边,她的身份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不是么?
是夜。
云若水母子很快便在拓跋姗的帮助下顺利到达宫门前。
拓跋姗亮出上官萼的龙形玉佩,众侍卫一看,不敢怠慢,没有检查便放行。
他们很顺利地出了宫门,云若水狐疑地打量拓跋姗,而后问道:“你怎么会有皇兄的玉佩?!”
“很简单,本宫偷来的。要送你出宫,只要有皇上的信物即可。本宫在皇上的茶水中下了药,连带素素一起放倒。”拓跋姗说着掀开车帘,看向黑沉的夜空。
云若水没作声,默然不语。
拓跋姗瞅她一眼,淡声问道:“是不是舍不得离开皇上,想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