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萼冲幸伙喊了两声,便一手牵一个,在一个貌美丫鬟的带领下前往落脚的屋舍。

待进入坑洼不平的小院,上官萼也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这样的破地方衬不上朕尊贵的身份!”

云若水母子像看怪物一样瞪着上官萼。

上官萼感觉到两母子不屑的眼神,淡扫一眼他身畔的女人问道:“难道不是么?”

“你得了吧。如果宫变是事实,你能不能再做这个皇帝还是问题。既来之则安之,有瓦遮头就不错了。”云若水率先穿过院子,走进土房。

整幢房舍很小,大概就只有三间卧房,还有一间厨房和茅厕。从后门出去,便是后山,逃跑的时候倒是很方便。

她检视一番再回头,却见上官萼父子脸上带着同样的鄙夷神情,对他们所住的土房挑三拣四,这个说破,那个说烂。

宝贝第一时间查看茅厕:“臭臭,拉不出屁屁。”

“你小子除了屁屁还会说什么?”上官萼拧起小不点,看着眼前酷似自己的一这张小脸,再想起当时初见幸伙时的情景,突然失笑。

“大爷做什么笑得这么可怕?”宝贝狐疑地打量上官萼,总觉得他亲爹笑起来很可怕。

“宝贝,叫一声爹爹。”上官萼诱哄道。

幸伙漠视上官萼,径自走了开去,这令上官萼泄气。

不多久,丫鬟拿了几套几裳入内,上官萼看了看打着补丁的破衣袍,摇头叹息:“朕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回主子的话。这是乡下地方,若是穿得太体面,容易招来是非,请主子以大局为重,切勿暴露行踪。”丫鬟中规中矩地回话。

“行了,退下。”上官萼不耐烦。

丫鬟应声而退。

上官萼进屋换衣裳,拉上宝贝一起。

云若水也迅速换上衣裳,待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失笑连连。

现在的她就跟乡野村妇没两样,她演这种角色得心应手,就不知上官萼这个皇帝扮演老实巴交的乡下农夫是不是在行。

待看到上官萼父子手牵手出来时,云若水“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娘,丑丑,不好看。”宝贝拉扯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烂衣裳,小脸写满纠结。

他头上还戴着一顶烂帽子,乍一看,就跟乡下孩子没两样,只是难掩其眸中的灵气。

至于上官萼,也是一脸纠结,他衣袍上的补饵多,头顶还戴着跟宝贝一模一样的布帽,就连打补丁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一定要穿成这样么?朕不喜欢!!”上官萼控-诉地看着强忍着笑意的云若水。

云若水看着眼前的父子兵,第一次觉得他们长得很像,就连眉头打结时的样子也一模一样,性子也是同样别扭。

“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你做什么看我?难道是我逼你穿的?!”云若水冷言讽刺了一番,便牵着宝贝的手,打算到伍村看一看,顺便打听一下京城的消息。

上官萼见状,忙不迭地跟在云若水身后道:“皇……”

他才开口,便被云若水瞪了一眼。

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宫外,他们的身份也不同,当下便改口道:“娘子,等等为夫!”

云若水母子闻言,同时回头看向上官萼。

他们都有同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太不要脸。

“我跟你没关系!”云若水再投给上官萼鄙夷的一眼,继续向前。

“怎么会没关系?咱们是夫妻,你就是为夫的亲亲娘子,将来要生一堆娃娃……”

上官萼发现自己说错时已来不及,因为宝贝冲到他跟前踹了他两脚,奶声奶气地大声道不要弟妹。

“宝贝既然不喜欢,那暂时不生好了。”上官萼说着冲到云若水身后,轻佻地搭上她的香肩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云若水挥开上官萼不规矩的手,他很快再搭上来,嘻皮笑脸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逃难的皇帝。

“你的皇位都要没了,还这么高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云若水狐疑地打量上官萼。

上官萼深深看他一眼,方轻启薄唇:“为夫突然觉得有失亦有得。这么多年来,为夫为了权势失去了许多,此次有机会和娘子共患难,苦中作乐亦不错。”

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换作此前,他不敢想象能和云若水待在这样的乡下地方一起生活。

“是呢,刚开始觉得新奇,以后你就会知道失去什么也不能失去权势。”云若水冷笑以对。

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这个臭男人一向热衷权势?现在是有新鲜感,待到新鲜感一除,便会觉得这样的乡下地方没意思。

“错,为夫觉得,失去任何东西都可以,却独独不能失去你们母子。”上官萼说着看向迎面而来的一个乡下大婶,一脸倨傲,并迅速收起了笑容。

云若水看在眼中,嗤之以鼻,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你穿成这样还有人当你是主子?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状态提示:宫变,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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