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辗转跑了几个省,长期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她彻底抑郁了。
她会自`残,会哭,但没有人理她,更没有人会关心她。
就是在那种万念俱灰的状态之下,她被人救了下来。
其实,那个时候诗风已经动了自杀的念头。
她每天都在告诉自己:鼓足勇气来去死吧,因为不会有人救。
或许是老天爷总喜欢和人对着干,当你对一件事情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它便会让这件事情猝然发生,让你措手不及。
诗风记得,那个男人的肩膀很宽厚,她靠上去的时候,一瞬间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但开始相处的时候,她不敢过度依赖他,甚至,她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
可是后来,他用他温柔贴心的行为化解了她的戒备心,让她打开心扉接受他给的一切美好。
诗风就像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疯狂地依赖着他。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
可是,就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后,他消失了,十个多月,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诗风最开始的几天,不吃不睡坐在客厅里等他,可他没有出现。
后来,有一个阿姨过来照顾她。
那个阿姨说,他很忙,没有时间过来。
一句话,就把诗风好不容易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扑灭了。
她用生命依赖的人,就这样弃她于不顾。
怀孕期间,诗风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
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着窗帘,几乎每天都要哭五六遍。
那个时候,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但是,那个阿姨的眼很尖,诗风每次都会被她带回去。
直到生下孩子的那天——
……
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将诗风从回忆中唤了回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甚至,有几滴眼泪还落在了莫南骁的脸上。
诗风赶忙从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将莫南骁脸上的眼泪擦去,然后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擦了一把。
一晚上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因为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诗风有些失眠。
习惯性地想吃安眠药,却发现这是在莫逆这边。
没办法,她只能静下心来慢慢地睡。
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
这一觉持续了四个小时,七点十分,诗风准时起床。
她趴起来没一会儿,莫南骁也醒来了。
诗风为莫南骁换了衣服,照顾他刷牙洗脸完毕以后才开始忙着收拾自己。
这个时候,正好莫逆进来了。于是诗风拉着莫南骁走到了莫逆面前,把孩子交给莫逆。
“我已经把他打理好了。”诗风和莫逆说。
莫逆点了点头:“我今天不想吃奶了。”
诗风:“……啊?”
莫逆:“吃点儿别的。你来做。”
这么一解释,诗风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好,等我收拾一下就去弄。你们先等一会儿。”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多像一个妻子。
洗漱过后,诗风就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莫逆和莫南骁父子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等着,诗风的压力有点儿大。
其实,她的早饭基本都是诗雨弄的。而且她对做饭的确不是很精通。
不过还好……他们父子两个人,好像对吃的没有那么挑剔。
前几次她做的,他们吃得还挺开心的。
想到这里,诗风总算是放轻松了一些。
家里的食材不多,诗风熬了一锅小米粥,然后用面包、培根还有煎鸡蛋做了几个三明治。
八点十分,诗风总算把早餐弄好了。
诗风拿了三个碗,用勺子舀了三碗粥。
她回头看着莫逆,说:“来端一下粥吧。”
莫逆走上去,分三次把三碗粥端到了餐桌上。
他拉开橱柜的抽屉,给莫南骁拿了一个勺子。
“烫。”莫逆把勺子放到盛满小米粥的碗里,将碗推到了莫南骁面前。
“你跟他说烫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诗风无奈地看了莫逆一眼。
她拿起勺子,耐心地给莫南骁示范了一下:“要这样吹一下才可以喝,不然舌头会疼哦。”
莫南骁点头,从诗风手里拿过勺子,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喝了一口粥。
诗风看了之后,笑得特别开心。
她对莫南骁竖起大拇指:“真棒。我们南骁最聪明了。”
莫逆坐在对面看着,突然又想变成莫南骁了——
好像,这么长时间,诗风从来没有这么走心地夸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