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绾昨晚祭炼彩云障完以后,就一直在捣鼓她的储物镯。她先是将储物袋内的物品转入储物镯,那储物镯里空间极大,除了她现在身上带着的东西,还有一个琉璃灯的芥子空间,一些稀奇古怪的符箓和法阵,其中包括一些极品灵石和丹药,她也未及细看是何物,主要研究了一番那两件攻击灵器。
那两件攻击灵器是一镜一钟,那镜乃是细缘搅丝紫檀立纹镜,那钟则是黑金浮雕山水图青碧钟,身周气息激荡,那是来自远古蛮荒的气息,如此灵器,也难怪爹爹会嘱咐她未至金丹期不可祭炼了。
待韶绾心满意足的从储物镯内收回神识,殿外已是天色微明,她便起身向父亲告别,然后便驭着彩云障飞往洞主岛。
洞主岛乃是分神期修士和出窍期修士修炼之处,被修士以大能拘在天上,占地近千亩,除了被收为亲传弟子的金丹期和元婴期修士外,根本不许外人进入。
韶绾一边飞一边对着狸貂自说自话:“至少还是有福利的,在洞主岛上,自己的日子绝对很清静,对不对,阿懒?”
随着飞近洞主岛,一层薄薄禁制突兀的将她拦在岛外。
韶绾用手指点了点那层禁制,指尖像碰到了铜墙铁壁,任她使力也无法前进一点点。
“这位师妹,你还是别试了,除非你的手里有洞主赐予的令牌,否则你是进不去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韶绾回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衫金边的年轻男子,他的眉毛是极正的修眉,他的眼睛也是极正的俊眼,只穿着简单的衣衫,气质却是华丽高贵,如荼蘼花开,极尽繁盛。
“在下风行易,不知师妹名讳?”男子向他行礼,一举一动莫不透着天然的高贵。
风行易?他便是风行国的太子,风氏近千年来的修炼天才,传言他的修炼速度仅次于大哥虞衡;韶绾略带诧异的瞥了他一眼,恰好对上那人墨色的瞳孔,心猛地咯噔一下,那双眸子如迎头浇下的冰水,逼得她瞬间移开了目光。
明明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为什么,为什么却出现了一双同样暗沉的眸子?
回忆如潮水般突如其来,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的心颤抖着,不断提醒着她,快逃,逃离那个梦魇!
少女的脸色僵硬着,转身便走,再不看身后的男子一眼。
直飞了一路,韶绾才微微放缓了速度,这时伏在肩上的阿懒突然撇了撇嘴,说道:“主人,你有些小心眼了。”它以为韶绾在迁怒,哪里知道韶绾方才心里一片混乱,怎么可能有心思计较内门小比时的那点小事。
此刻猛的被阿懒的话音一惊,韶绾倒是醒过神来,她勉力按捺下心头不断涌上前来的往事,拼命告诉自己,风行易不是上一世的哥哥,他不是。
渐渐的,她的心缓缓冷静了,开始思考爹爹没告诉她需要洞主令牌的原因;沉思了片刻,韶绾右手一翻,一枚莲花状的白玉牌浮现在她的身前;当她再次驭动彩云障时,便毫无阻碍的穿过了那道禁制。
“手里持有白玉牌,又是前往洞主岛的,绾小姐,咱们会再见面的。”少女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风行易的眼中,他脸上的笑意未变,只是略有些意味深长。
韶绾既知晓这座洞主岛里居住的都是一些老妖怪,加上心情有些沉闷,因此自踏上洞主岛后,不管阿懒嘴里唠叨着什么,只是步步小心;径直朝着太爷爷的洞府飞去,也未敢贪看洞主岛上的山水风光,待到达位于山谷处的洞府入口,韶绾收回了彩云障,缓缓落地。
“曾孙女虞韶绾,拜见曾祖父。”韶绾对着洞府入口行礼,有些忐忑的开口道。
“直接进来便是,扯那些虚话!”耳边陡然响起一声炸雷,韶绾身子一颤,也不敢犹豫,只得快步走进了洞府。
韶绾走过一条小道,拐了个弯,一泓清潭映入她的眼帘,清潭上架着一座小拱桥,是用一整块山青石雕刻成的,翠的和潭上的几片芙蕖一样深。
然后韶绾的目光停留在桥的另一头,离它数箭之地的方向,那里放着一张坐床,坐床很白,白的和坐在坐床上的老者的须发一样耀眼,韶绾只瞟了那名白发老者一眼,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她本已有些心神不宁,如今又见曾祖父态度严厉,心里自然有些畏惧。
“丫头,不抬头,怎么知道你曾祖父长什么样子?”坐床上的老者嗤笑了一声,瞪着走下拱桥后就不再上前的韶绾,一脸不耐。
韶绾低低的应了一声,抬起了头,一眼望去,老者虽脸色古板,但长得慈眉善目,很像年画上的福禄寿三星。
“为什么别人都说曾祖父冷酷凶残,杀人如麻呢?”韶绾低声问阿懒,阿懒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少女的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迷惑,一会儿又皱着,看在那老者的眼里心里倒是又升起了一抹亲近,眼神越发温和起来。
“曾祖父好,韶绾向曾祖父问安。”韶绾微微放下了心,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欢快,也不复先前的小心翼翼。
“在本洞主洞府附近的三座山峰内,还有数座洞府,你在其中择一居住;本洞主会指点你修炼,不达到筑基期,不许出岛。”虞洞主心里已经颇有些喜欢这个曾孙女,可惜语气还是不怎么客气,冷冰冰的让人打颤。
“是,曾祖父,为甚么我可以留在洞主岛,这里是至少金丹期才能上来的吧?”韶绾心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