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栖月国、北冥国使臣陆续到达天齐,凤辰国因为宫无澜就在天齐,所以没有另外派出使臣,就由宫无澜代表凤辰出席轩辕钰的冠礼。
轩辕钰也如约为各国来使举办接风宴。
诸葛府门前,殷残雪坐在銮驾上,黄袍绶带,戴着高高的玉冠,俨然王者。
等了半刻钟的时间,终于如愿见到了她暗自倾心了三年的男子。
他还是如三年前那般姿容绝世,墨袍飞舞,桀骜不羁犹如天边那一朵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云。
三年前她还是皇太女,一次随着使臣出使凤辰,被安排住在了皇宫。
正是落英缤纷的季节,因喜爱凤辰的景色,她便常常在凤辰皇宫的御花园里流连。
有一天,她正在散步,回首间便看见了那个冷酷尊贵的男子迎面走来,俊颜精致,薄唇紧抿,宽大的墨袍如云如墨,狂傲不羁。
深邃的墨眸一望无底,却能勾人魂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他从她身边走过,明明一眼也没看她,她却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自此以后,那道身影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而那时的他已经是凤辰手握大权的摄政王,她不过是离雪皇室众多皇子皇女中地位较高的皇太女而已。
为了有一天能与他并肩而立,她努力学习治国之道,帝王之术,终于在众多姐妹中脱颖而出,如愿坐上离雪女皇的宝座,跟他站在了同一高度上。
然而就在她暗自高兴他这么多年都还未纳妃的时候,一个惊人的谣言传出来了——凤辰摄政王和天齐帝师玩起了“断袖”!
她寝食难安了半个月,终于决定趁着这次天齐皇帝冠礼,亲自来一趟天齐。
“殷残雪见过摄政王!”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声音平日里带着威严,此刻却是温柔万分。
宫无澜刚走到诸葛瑾的马车旁边,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銮驾,离雪女皇?没见过!
更不认识!
出于礼貌,宫无澜微微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
“残雪想邀请摄政王一同入宫,摄政王可否赏脸?”殷残雪真挚的语气里饱含期待,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道墨影。
“不必了,本王有专用马车!”
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宫无澜转头看到诸葛瑾跨出门槛,顿时眉开眼笑了。
“你昨晚没睡好吗?”宫无澜笑道,站在原地等着诸葛瑾走过来。
诸葛瑾仍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干净澄澈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殷残雪,矜贵自持的模样让宫无澜越看越爱,恨不得立马在她脸上亲上一口。
“我睡得很好!”诸葛瑾白了某人一眼。
宫无澜不信,她皮肤凝白细腻,有黑眼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你昨晚辗转难眠,是不是因为我?”
宫无澜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仿佛诸葛瑾已经亲口承认了一样。
诸葛瑾对这越来越不要脸的男人已经无语了,对殷残雪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直接绕过他上了马车。
宫无澜跟着她上了马车,一进入车里就迅速伸手将诸葛瑾搂在了怀里。
诸葛瑾淡然无波的表情终于破功,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恼怒道:“别动手动脚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动口?”宫无澜坏笑道,凑到她唇边,似乎真的打算“动口”。
诸葛瑾撇过脸,“流氓!”
“我只对你流氓。”某人丝毫不觉得流氓可耻。
诸葛瑾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小腹,宫无澜顿时疼得弯下了腰,手臂却收得更紧了,整个人重量压在诸葛瑾身上,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要是撞得我重伤不治,你可得负责!”
“将你杀了再负责如何?你的丧礼我包办到底!”
宫无澜:“……”
车夫早在两人都上了马车后就自动赶起了车,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殷残雪目光怨毒的盯着那辆紫檀木马车远去,尖锐的指甲在面前的红木小桌子上刮出一道道痕迹。
“进宫!”
*
接风宴不但宴请各国使臣,还宴请了文武百官,御花园内摆满了酒席,随着众人陆续到来,气氛也渐渐热闹起来。
而这看似和谐融洽的表面下,却流动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众人的眼神都时不时瞟过在场的三个重要人物——摄政王、帝师大人和离雪女皇。
两男一女,如果是两男争女,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三角恋,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还跨越了三个国家,这样旷世少有的三角恋还真是头一回见。
摄政王和离雪女皇是使臣,坐在了使臣专用的座位上,帝师大人坐在皇上下面,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离雪女皇从入席开始,视线就没从摄政王身上移开过,肆无忌惮的目光大胆地欣赏着她看中的男人。
摄政王同样目不斜视,紧紧盯着不远处那一抹白色身影,留意她喝了多少酒,吃了什么菜,若是有人上前跟她说话,顿时蹙起眉头,心神全都被那人的一举一动牵引着。
最淡定的就是帝师大人了,像是没有感觉到这尴尬的气氛,也毫不在意落在身上的目光,诸葛瑾悠闲自在地喝着酒。
颜如风听到旁边的人压低声音小声争执着帝师大人和离雪女皇谁更有优势,抬头看了一眼诸葛瑾,见她淡定得仿佛丝毫没有为这件事困扰,嘴角弯了弯,淡淡一笑。
姬夙今日也在场,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