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放心,朕自会还秦将军一个公道!”北冥帝沉声道,“李冠捏造伪证,使朕错杀忠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朕下旨将李冠满门抄斩!”
“哈哈哈……”死到临头,李冠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大笑道:“错杀?皇上说这句话就不怕秦京回来找你索命吗?当年第一个想要他命的,可是你!……”
直到现在李冠才明白,这十年来这老狐狸对他残杀忠良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他以为他是老眼昏花,分不清好坏,谁知道竟是利用他除去那些势力的臣子,现在兔死狗烹,连他也要除去了!
“胡说八道!来人,将这佞臣押下去,立即斩首!”北冥帝怒声道。
“你个老狐狸,别以为你残暴无良的一面没人知道,本太傅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本太傅诅咒你不得好死……”李冠一边被人拖出去一边叫骂。
“给朕拔了他的舌头!”北冥帝一拍龙案,涌起滔天怒火。
百官纷纷低下头,李冠说的话谁都心知肚明,可谁都不敢说出来,这玩弄权术就跟赌牌一样,有胜利者,就得有牺牲者,而平西将军和李太傅不过是皇上巩固皇权的牺牲品。
龙椅上的那位心思深沉如海,人人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平西将军或者李太傅,可尽管知道伴君如伴虎,还是有人愿意前赴后继地往上爬,这就是“权势”二字激发出来的人性的丑陋之处!
“皇上,臣已经全都招供了,臣恳请皇上能对臣从轻处罚……”眼睁睁看着李太傅被押下去,朱达心也凉了半截。
“你能出来指证李冠,使平西将军的冤情得以洗雪,也算立了一功,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朕要将你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入京!”
朱达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这十年来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一下子被发配到边关那苦寒之地,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皇上,臣知道错了,求皇上不要将臣发配,臣愿被贬为庶民也不要去边关……”朱达急忙磕头求道。
北冥帝连看都不曾看朱达一眼,厉声道:“朕圣口已开,岂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来人,将他带下去……”
连李冠都被满门抄斩,北冥帝又怎么会留着几次三番卖主求荣的朱达,发配边关不过是借口,边关离京城千里迢迢,谁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又除去了一个隐患,北冥帝心中暗喜,转眼看向扶松,说道:“平西将军忠肝义胆,拳拳赤子之心令朕欣慰又惭愧,现追封平西将军为忠义侯,爵位可世代沿袭,赏良田万顷,黄金千两,锦缎白匹……”
诸葛瑾闻言眸中冷意迸发,北冥帝这老狐狸,杀了平西将军,除去了李冠,现在又来对付扶松了吗?
“秦公子,这是皇上对你的封赏,还不快谢恩……”王公公见扶松还杵在那儿跟木头似的,便开口提醒道。
扶松冷冷开口道:“封赏倒不必了,用秦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换来的荣华富贵,在下受不起……”
北冥帝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秦公子这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你当年斩杀我秦家满门,又何曾将秦家一百多条人命放在眼里!”扶松针锋相对,不屑道:“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你那点所谓的‘恩宠’,秦家所受的耻辱,再多的赏赐也抹杀不了……”
“你……”北冥帝被气得差点跳脚,严厉道:“那秦公子想怎样?”
“在下自三年前被天齐帝师所救后,就如同重获新生,现在我名为‘扶松’,已不再是北冥的秦珂,自今日起,在下与北冥断绝关系,再无任何瓜葛,但秦家的耻辱,在下至死不忘!”
扶松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北冥帝才是灭门秦家的罪魁祸首,虽然不能推翻北冥帝,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遗忘秦家的仇恨,也绝不会原谅,还想将他留在朝廷?笑话!还当他是十年前任人宰割的羸弱少年么?
北冥帝被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差点要吐血,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天齐帝师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了,现在连一个手下都敢这么嚣张,还真当他好拿捏么?!
北冥帝眼睛眯成一条缝,掩住了一闪而过的精光,正欲开口,就听见了几声“啪啪”声,紧接着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北冥皇帝请本王看的这场戏真是精彩!”宫无澜拍了几下掌,不紧不慢开口道:“不过本王还得提醒一句,之前天齐帝师揪出了杀害北冥太子的凶手,现在又帮你除去了奸臣,北冥皇帝的谢礼可不能少了!”
北冥帝从宫无澜一开口知道他准没好事,听了他的话后更是怒从心生,不管是太子一事诸葛瑾可是最大的受益者,她还想要谢礼?
偏偏当着百官的面,他还不能拒绝,不然就要被人笑话他小气了,北冥帝语气不耐烦道:“天齐帝师想要什么谢礼?”
诸葛瑾瞥了一眼宫无澜,后者给了她一个“此事不用你操心”的眼神,诸葛瑾便保持沉默了。
宫无澜接着说道:“本王听说北冥盛产千里良驹,好马多得是,不如北冥皇帝就将那匹新得的汗血宝马当做谢礼送给天齐帝师好了!”
宫无澜语气悠哉,有一种“算便宜你了”的感觉。
北冥帝气得差点吐血,北冥虽然好马遍地,但汗血宝马可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他半个月前刚得了一匹,都还没驯服,这就被宫无澜盯上了